第114章

尊养小夫郎 猫布偶 2861 字 2022-08-29

“很快我就会来见你。”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影子,他轻声说了一句,手指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回身离开了茶楼。

王沐泽跟在他后面,暗处还有伪装成百姓的护卫,这段时间特殊,在三日后张冦简和葛武成来到京城之前还是小心为妙。

太后嘴角调笑着瞅着自己的小孙子,忽然开口道:“你就这么喜欢他?他那个皇帝父亲可害得我们这一脉很惨,若不是因为这个狗东西,你母亲也不会——”

她想起那件往事突然消了音,脸上的笑意也逐渐隐了下来,嘉清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疤,没人比她更希望皇帝惨死,子子孙孙被厄运缠身永无宁日。

她这么恨也没对皇帝动手是因为他,焦诗寒知道,就因为知道,所以每次看她落寞都不会无动于衷,抬手握紧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在太后看过来时弯起嘴角笑了一下:

“阿宣这个人一开始说要把我当弟弟,结果兜兜转转到了最后,我还真是他的弟弟,那个时候他刚被母亲抛弃,没有钱也没有地,自己活着都很辛苦,却还是带我看了大夫,付了药钱,然后领着我回了家,他很好,太——”

欲出的称呼在舌尖转了几圈,他还是改了口道:“祖母,他真的很好,是我这辈子花光了所有运气才遇见的人,还请祖母不要将皇帝的龌龊牵扯到他身上,对他而言,皇帝也不像一个父亲。”

太后对他改口心生欢喜,笑着捏住他的脸颊亲昵地揉了揉:“我的小心肝啊,我知道了,你最后竟是为了他才肯叫我一声祖母,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一次。”

焦诗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

“不过,”太后收回自己的手,眼中精光不减,“他要接走你还得我同意才行,如今他身边明查暗探不断,若让人发现你俩在一起,那还不得炸了锅?他若真有本事就过了我这关,我倒是想看看这从西南一直闯到京城的人能干出些什么来。”

崇信帝进宫后屁股都没坐热就换好了龙袍端坐在龙椅上,这朝堂大殿之前还是腥风血雨,如今虽收拾干净,但隐隐地还留着原来的血气。

众官朝拜,稀稀落落地站得不齐整,还有好几个是带伤上朝的,崇信帝看着刺眼。

进忠前走一步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要事奏禀,”出列的是大理寺卿,将手里的本子交给太监后躬身道,“叛将迟蓟已经伏诛,乃四皇子在背后密谋策划,有四皇子亲笔书信在此,其上有四皇子印。”

“你胡说!”李弼一步踏出朝列,虽早已被父皇提点过,但被人当众污蔑还是义愤填膺,手指着大理寺卿咬牙道:

“迟蓟他说什么你都信,他是不是还说西南的事也是我做的?哈,笑话,我李弼行得端坐得正,别说我做这些一点儿好处也没有,若真是我做的,为何不将证据销毁?等着你们来挖?”

他斜眼瞅向李栀,阴阳怪气道:“怕是有人早早就捏造好了各种证据,就等着来咬我一口。”

李栀不屑地笑了一声:“老四你此言差矣,谁说对你没好处,搞乱西南从而嫁祸皇后以及我对你没好处?私通迟蓟造反妄图杀父杀兄对你没好处?怕是最大的好处就是父皇底下的皇位吧。”

李弼:“你放屁!我对父皇忠心耿耿,别无二心,不像你之前拼死拼活都要娶宁家女,如今又拉拢傅家,勾结外臣之心你早就有苗头,这些你做的可能性最大!”

“我勾结外臣?”李栀嗤笑一声,“正常婚丧嫁娶罢了,真是什么人看什么事儿,老四,你不勾结外臣,那迟蓟是怎么有你的亲笔信以及私印的?”

李弼瞬间卡壳,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父皇,额角汗直流,他是曾给迟蓟写过信想要拉拢他,但他绝没有要求迟蓟做这些事。

“皇上,”大理寺卿插缝道,“不仅是迟蓟,就连之前私自扣下西南奏折的吏部尚书也已伏法,交待是四皇子所为,证词与迟蓟的别无二致。”

李弼懵了,吏部尚书是他这边的人,他没有让他做的事他承认做什么,脑中一闪而过什么,立刻转头看向一旁淡定自如的李栀,紧接着背后发毛。

他本以为是李栀使诈诬陷吏部尚书好断他左膀右臂,如今看来......吏部那老头竟不是他这边的人。

“父皇,”李弼跪地眼神急切,“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父皇,儿臣真没有这些心思,若是真有儿臣......儿臣定遭天打五雷轰顶!”

“皇上,”赫丞相出列,“迟蓟造反闹得整个朝堂与皇族颜面尽失,京城中百姓皆人心惶惶,惶恐圣心不在,大庆气亡,皇上,处理这件事不仅是给死去的朝臣、亡命的皇室血脉看的,也是给天下、给蠢蠢欲动的匈奴看的,乃挽回民心、重塑朝纲的一件大事,切不可以私情计较,到头来得不偿失。”

李弼:“赫老头你什么意思?!父皇,朝中人都知道,他跟二哥是一伙的,全都巴不得我死,父皇你莫听信他谗言——”

“放肆!”崇信帝骂道,“你这孽障怎可辱骂老臣,他是国之重器,你又算什么东西!”

李弼立刻熄了火,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我、儿臣只是一时情急,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只是......我、我是给迟蓟写过信,为表诚意还印的是我的私章,但那信的内容只是慰问一下而已,他远在边境,与家人分离,多有辛苦......”

崇信帝无奈闭眼,这个傻子,说这些只能让人更加怀疑罢了。

“哦对对,”李弼一拍自己脑袋,急道,“找到他家人不就好了,只要找到他夫郎和儿子,他们应该知道些什么,到时儿臣的冤屈就会洗清,谁忠谁奸也能辩个清楚。”

太迟了,他只能现在做决定,崇信帝无奈叹一口气,这些个证据砸下来,朝堂中应多信老四就是罪魁祸首,他想起除夕夜那晚老四的所作所为心中也有所动摇,但怎么说也是他儿子,他本就子嗣稀薄,怎能再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