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堂拱手:“那这宅子的事就先搁置一旁,以后沈公子如果有其他难处,我们郁家定鼎力相帮。”
沈文宣:“郁老板客气了。”
等郁堂被自家的下人叫走,沈文宣立刻转过身,瞅着温老头皱眉问道:“你是渝州人?”
温老头:“祖籍渝州。”
赵大夫也好奇,索性不下了听他讲,反正败势已定。
“也没什么好说的,”温老头收拾棋盘,“祖上曾辉煌过一时,但现在不行了,我去京城的时候犯了事,被发配到了荆州,本以为这辈子是回不去了,岂知世事无常啊。”
温老头摇摇头,面上一阵感慨。
赵大夫拍了他一把:“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问了吗?”温老头皱眉按了按刚才被拍的地方,使的劲也太大了!
沈文宣也回过一点儿来了:“我怎么说从荆州到渝州的路线图标的那么细,而且字迹还跟原本图上的不一样,你标的?”
温老头挑眉,答案不言而喻,当初被发配的时候他可是花了大价钱买通押送他的官兵,专门回了一趟渝州收拾东西,又怕家当被抢,就走了比较隐蔽的商道,随手在上面标了几笔。
沈文宣:“那宅子又是怎么回事?你买?”
“那还用得着买?祖宅!”温老头翻了一个白眼,看上去有点儿隐晦的得瑟,“等到了地方我带着你们转,哪用得着他?把栈道夺回来那么大的恩情,岂是他送一个小小院落就能打发了的?”
沈文宣禁不住笑了笑,回过身继续靠在椅子上,前面两小只吵架了,拉着焦诗寒的袖子问他最喜欢谁,焦诗寒蹲在他们俩中间笑得一脸为难。
“他最喜欢我。”沈文宣插了一嘴。
两小只瞪他,扯阿焦的袖子:“不行!不能算上他!”
焦诗寒打着哈哈哄人:“最喜欢你们俩,你们都是最棒的,走吧走吧,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好吃的糕点呢?”
焦诗寒一手拉一个,企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狗剩本来在太阳底下晒得好好的,听到吃的立马不淡定了,翻身起来跟了上去。
赵二还在下面带着王沐泽捕鱼,等上来的时候王沐泽已经冻得不成样子了:
“我他娘的信你个鬼!你不是说在水里泡久了就不冷了吗?!”
“我还好啊,你小鸡仔似的身体怪我啊?”
“滚蛋!”
赵二痞笑着,手上甩着两条大鱼,视线瞥到沈文宣周围没有人,隐晦地和他对上视线点了点头。
下面船舱里的人他们已经解决好了。
沈文宣注意到了,垂下眼喝了口茶。
下午,船只靠岸。
码头上人来人往,都忙着装货卸货,远处也有摊贩做生意,人声鼎沸,处处都透着热闹,在清冷的路上待久了,到了这儿竟然还有几分不适应。
焦诗寒被沈文宣牵着小心地踩在船只和岸边连接的木板上,木板一踩上去就往下沉,还有几分松动,下面又都是水,焦诗寒矮下身有些不太敢过。
沈文宣托起他的臀部把他抱起来,几步跨了过去,调笑道:“焦焦怎么这么胆小啊?”
焦诗寒鼓起脸颊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看着有几分撒娇。
来往的人多,沈文宣手上整理好了他的兜帽,借着帽子的遮掩轻轻亲了一口他的侧脸。
焦诗寒瞪了他一眼,红着耳尖埋在他的颈窝不出来。
沈文宣笑了,眉眼温柔,郁堂在不远处看着不禁更认同这人心中良善。
不然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