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笑了一声。
“你们快压死我了。”言起憋着气说道。
赵二故意往下压了压:“小子,当初在驿站里挺威风吭?”
言起默默闭嘴不言。
“东崖上还有几个,你带人去绑了。”沈文宣站起身,拉起言起下崖,后面乖乖跟着一溜人,连绑的绳子都是用的同一根。
言起半死不活地跟在后面走到了驿站,一眼就看见绑在驿站门口的一帮人,其中就有大当家,那脸上鼻青脸肿的着实精彩。
“哟,大当家,还活着呢?”言起嘲讽道,一看到他可就来劲了啊。
大当家肿着眼球啐他一口血沫:“滚,你自己又好到了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没守住东崖,我们黑虎帮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这都是你害的,等到了牢里,你等着,爷爷我整不死你。”
他身后的几人同样盯着言起,那仇恨的目光恨不得把他吃了。
要不是言起守住东崖,那三块巨石就不会滚下来,他们辛辛苦苦建的黑虎寨也不会被毁。
言起算是明白了,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这大当家可就算错了,我怎么可能到牢里呢?那牢饭太腥疝,我可吃不惯。”
“你什么意思!”
言起看他着急就开心:“我啊,得跟着牵着我的这位走商道赚钱呢,老本行吗这不是?那牢里就只能委屈大当家你一个人住了,别担心,兄弟我得空了拿东西去看你,说不准你的断头饭还是我给准备的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文宣在他们大嘴炮的功夫已经将绳子交给王沐泽看着,自己回了房间,赵二也进去洗漱了,赵大夫把他们俩先拽过来看了一番,见他们俩都没受什么伤便松了一口气,重点给郁家的伤患包扎。
轻轻打开门,沈文宣本想偷偷进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焦诗寒正坐在桌子上等着,眼下一片青影,脚边窝着睡得一脸憨相的狗剩。
“阿焦......你这么早就醒了啊?”沈文宣注意到焦诗寒的眼神有些心虚,他身上的衣服沾了血,瞒是瞒不过去了。
焦诗寒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扒开他的衣服仔细瞅了瞅,没看到伤痕,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睡榻旁没有这个人他根本睡不着,这人竟然还想瞒着他。
焦诗寒抬起头瞪他,一脸委屈不高兴,沈文宣举手投降:“我错了。”
焦诗寒继续瞪,但见他嘴角温柔的笑意又不舍得,收回自己的目光垂下了眼,说道:“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但我不想这样,你如果下次还瞒着,我......我就跟狗剩睡一个月!”
“那不行。”沈文宣捉住他的手亲了一口他的手心,“我没想瞒着你,从头到尾,我老实交代,阿焦笑一笑好不好?”
焦诗寒抿着唇勉为其难地笑了一下。
沈文宣笑着轻啄他的嘴角。
焦诗寒躲开:“你说啊。”
“我说我说......”
正午,等一切都收拾妥当,郁家和沈文宣一行人先过了栈道,至于后面的商旅,郁堂和沈文宣一拍即合,收过路费,一个人三十两,对于家底不丰的,三十两银子算是白跑了这一趟了。
以后郁家人在这里派家仆管着,明文规定,普通过客不收银子,如果是商旅,按货物重量收价,相当于坐飞机收托运费,利润两家对半分。
黑虎帮的人被押在后面跟着,等到了粤江,郁堂邀请沈文宣几人坐他们家的船北上直达渝州府城——平乐府。
焦诗寒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大的船,跟京城游湖的画舫一点儿都不一样,趴在栏杆上瞅着下面滔滔不绝的江水,远眺江边美景。
虽然光秃秃的,但别有一番大气。
沈文宣瞅着他老不放心,在后面拖住他的腰,举目眺望,平乐府城在远方湛蓝的天空之下,越来越近了。
繁荣、安定、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