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家和村东的那个老沈家已经都搜查过了,沈文宣家里很平常,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倒是老沈家里藏着朱砂,还有两只死鸡,全是因流血而干而死。”
林县令林松看不出喜怒地饮了一口茶:“所以你认为呢?”
葛武成坐在下首看了他一眼。
张捕头小心地回道:“这事属实诡异,那地方大人您没去看过,实在不像是人力所为,而且根据王家村的神婆所说,那确实是一个巫术,所以......我觉得可能就是咒术反噬才惹得此等异象。”
“我倒不觉得如此,”葛武成从旁说道,“听闻这两个沈家是亲戚,速来不和,能对自己亲戚下这么重的手的,想必平时也多有欺压苛待,说不定不是咒术反噬,而是上天在惩恶扬善呢?”
林松笑了一声,隐含嘲讽:“不知葛守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葛武成不苟言笑:“谈事而已,哪有什么意思?”
恐怕是拿话扎他,提醒他这个恶人小心遭了上天报应吧。
林松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我可听说那老沈家在村里风评甚好,倒是那个叫沈文宣的,□□所生,性情暴戾古怪,前天还拿刀在集市上砍人,正应了那句古话,好人不长命啊,葛守军可小心一点儿。”
葛武成不接他的话,改道:“我朝禁令,行巫咒之人必要严惩,大人就想在这儿好好坐着?”
林松“哼”了一声:“越俎代庖,来人,传——”
“砰砰砰”
衙门口响起击鼓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林松皱眉:“何人敢击鼓?”
门口的衙役快步进来,行礼道:“此人名为沈文宣,击鼓说是与昨晚的异象有关。”
林松笑了一声,看了葛武成一眼:“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正好,把他传进来,再去传安和村另一个沈家。”
“我倒要看看是张捕头说的反噬,还是葛守军你的天意啊。”
沈文宣带着老鸨进了大堂,焦诗寒留在了堂外,见到县太爷也不磕头行礼,简单做了个辑就道:
“我来状告沈家老太、沈家老头将大女儿卖进青楼,长期侵占其财物,此事有青楼老鸨作证,沈家二儿媳与村长通奸,并生下沈根,沈家三郎进安和县县学考试作弊,找人替考,替考者为其同窗,另外沈家全家意图以巫咒之术谋害我,侵占我的家产,王家村的神婆为其同谋。”
“请大人主持公道。”
说话铿锵有力,不急不缓,一眼竟看不出是个初次进这大堂之人。
老鸨在他开口第一句就吓得跪在地上,此时见他竟然扯出这么事,不禁呆了呆。
林松怔在原地,一时忘了计较他不下跪行礼。
葛武成在下边轻咳一声,唤醒他的神志:
“看来是我更胜一筹,如果真按他所说,这老沈家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你们找的神婆竟然是同谋,呵。”
“本官审案可由不得葛守军你插手!”
林松脸色有些发青,道:“你如何知道这么多?而且据我所知,你是被沈家一手养大的,现在竟然恩将仇报,前来状告,我现在就能定你不孝之罪。”
沈文宣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嘴上答道:
“这是昨晚异象发生时上天托梦给我的,我外祖父一家的行径恶心至极,上天不忿,特地在他们又行巫咒之事时降以惩罚,并让我前来状告,又说是大人清正廉洁,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再者养育之恩再大,也大不过天意,望大人审案。”
葛武成硬朗的脸上难得笑了一声,林松脸色一沉。
“空口白牙,呈上证据来!”
沈文宣:“这有老鸨,通奸之事大人可传城门口的赵大夫,作弊可传县学同窗李英才以及沈家三郎对峙,至于巫咒,证据确凿,我想大人心中自有决断。”
葛武成:“若他说的都是真的,还真是上天有眼,林大人若还不服气,就把那神婆也叫来吧,我倒想知道反噬能搞这么大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