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看好的关霖自然是不必多说,每次小测都是铁打的第一,而在其他人里也有不少惊喜,尤其是那个被他临时逮过来的小子,竟然比几个学了半年多竞赛的好学生发挥还好,是个值得培养的苗子。

不过他之前觉得底子不错的徐媛媛,这两天的成绩都在中下,根本不像是平常的状态。

东赐祥寻思着,他得找个机会跟这个omega小姑娘谈一谈,情窦初开的年纪,怕别是被什么人影响了……

他正走着,头顶的教学楼突然传来了什么声音。

东赐祥立即举起了从门卫大爷那儿拐来的强光手电筒:“谁啊?这么晚了还不出学校……我操!”

三分钟后,东赐祥跑到天台,协助路域拉起了快要掉下去的关霖,关霖因为致幻剂而陷入昏迷。

十分钟后,救护车赶到,带走关霖,路域简单叙述来龙去脉,东赐祥打电话报警。

二十分钟后,警察来到现场,徐媛媛放在天台角落的致幻剂被发现,三人都被带往警察局。

一个小时后,徐媛媛招供,承认自己意图用致幻剂迷惑同学,但对动机闭口不提,一直保持缄默。

而等所有资料都填写齐全、录完口供后,已经接近天亮。

窗外传来依稀的鸟叫声,路域抬头看着窗外微微浮起亮色的天空,正惦记着关霖,就接到了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关霖的声音有些虚弱,路域还没来得及问他的情况,关霖就先一步开口:“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路域敛眸,将手机抵在耳侧:“你说。”

他站在窗边,大半脸庞笼罩在阴影里,只是安静地听着。从手机里传来的叙述中,一点一点拼凑出了关霖十八年的经历。

关霖的父亲是一个小工厂的工人,母亲则出身书香门第,是人人夸赞的大家闺秀。

当年,因为他父亲长了一张不错的脸,又是个很会哄人的alpha,母亲沉浸在爱情之中,毅然跟他父亲领了证。

这件事让他的外祖父直接跟这个女儿断绝了关系,但他的母亲没有丝毫留恋,只觉得自己嫁给了爱情。

可婚后柴米油盐的生活,让爱情在烟熏火燎中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又因为一波下岗浪潮,他父亲失了业,每天要么出去喝酒,要么跟狐朋狗友打牌度日。

他母亲只能努力打三份工,当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变成了憔悴妇人,她挣脱不了该死的生活,也没脸回去娘家,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跟关霖说,不要向父亲学,要好好读书。

但父亲喝多的时候,会打母亲。关霖总能看母亲的身上出现新的伤痕,也能在深夜迷迷糊糊的梦中,依稀听见压抑着的哭声。

他们因为贫穷,不得不四处奔波,时而住在出租屋里,时而住在十几平米的筒子楼。夏天一热,信息素和劣质抑制剂的味道就混在一起,筒子楼上下都能闻见,怎么都散不掉。

关霖上初中那年,他父亲酒后走夜路,被一辆大货车撞飞了出去。

他们靠那一笔抚恤金勉强过上了正常的日子,但孤儿寡母,总是会被人看低一眼。中考那年,关霖考了全校第一,他拿着一中的录取通知书,让他母亲在所有街坊邻居面前都能抬得起头来。

也是那时,母亲一边擦着眼泪笑,一边告诉他了一个消息。

她认识了一个很绅士的男人,妻子早逝,只有一个女儿。

于是高一那年,关霖来到了新家,有了一个比他小三个月的妹妹,苏若柳。

苏若柳从小练芭蕾,像只小天鹅一样骄傲,她在关霖来的第一天,就哭着闹了一场,让苏叔叔和他母亲都尴尬得不知该如何。

她是从小被宠出来的姑娘,一丝一毫的委屈都受不得。所以她总是想法设法、换着花样刁难关霖,把给他准备的衣服剪碎,吃饭时故意倒掉属于他的那一碗汤,甚至用钱来羞辱关霖,企图将这个分去她爸爸宠爱、来路不明的哥哥赶出家门。

关霖无法为难她,只好能躲则躲,午休时也不回家。

他习惯了午休去天台看书,所以在那一天,苏若柳赶在关霖之前去了天台,想把关霖放在天台的书都偷偷扔掉。

谁知打开门,却看见了三个正在抽烟的高三混混,每个人都是alpha,看着她的眼睛闪着不怀好意的兴趣。

关霖来到天台时,那几个alpha正在按着她,扯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