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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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方才的院子里,关霖狠狠在路域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疼……”路域可怜巴巴地看他。

关霖一时又心软了,但他知道,对于路域不能表现出疼惜的模样。不然这人就会直接顺着杆爬,堪称给个台阶就麻利儿地下,还会转头夸这台阶铺得结实有层次,一看就是好台阶。

于是关相硬邦邦地瞪他:“你分明看见了清儿……”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嘛,”路域低头,鼻尖亲昵地蹭过他的脸颊,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让他早点知道,也好。”

“……我还是挑个时候,跟他好生说说。”

“我去说吧,”路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去,他肯定以为又要要布置课业了,怕是要转头就跑。”

关霖觉得在理,便点点头,又微蹙了下眉心:“陛下要你下个月去一趟北疆?”

“突厥皇族内斗的结果出来了,新王年纪不大,野心不小,天天盯着狼胥山的边防,”路域冷笑了一声,“二爷一日不在,这群蛮子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关霖抬起手,下意识去抚摸过他下巴上的那道疤痕。

“早去早归。”关霖轻声说。

“中秋之后走,放心,肯定能赶在年节前回来,”路域攥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这次保管给他揍得哭爹喊娘,没个五年十年的,不敢窥得狼胥山。”

“你且安心居庙堂……由我去守那万里边疆。”

路域两眼弯弯,久经沙场的男儿,此时却露出了少年一般的笑。

“等着我回来,与你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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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路域跨上了马背,率军准备出征。

谁想他极为信赖的一位军师竟是被一场急病惹得倒在家中,床都下不得。路域正思量着其他的军师人选,却见一架不甚起眼的小小马车来到了人群之末。

而当今圣上派来的监军太监眯眼笑着,向他传了个口谕:

“陛下说,近来朝中太平,各地的折子大多都是请安,政事堂的大人们都闲的快要发了霉……便同意了关相的随军请求。”

“陛下只要求路将军,定要让关相如何去的,也如何回来才是。”

路域的唇角不知不觉地已经扬了起来,“多谢监军大人。”

他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后方的马车,扬鞭一甩,乌啼撒欢地跑了起来。

而关霖则在马车中一刻未闲地看着兵法,自路域当年离开后,他就研究起了兵法,还有北疆的种种地势、风土人情,如今终于得到应用的时候了。

他不仅不能拖路域的后腿,他还要帮路域赢。

他要看着他的将军,在战场上大破敌军,乘胜而归。

三月后,北疆传来捷报,路将军大破突厥王军,巧用两面夹击之法,让突厥军队被瓮中捉鳖,最后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兵力狼狈退去。

眼看就是入冬,大败后的突厥没粮没兵,元气大伤,这一遭怕是没个三五年都养不回来,北疆突厥,已不再是大殷的心头大患。

而这一招兵法还是随军的一位无名军师提出的,据说他身体弱,很少直接出来让旁人见面,但每次提出的用兵之术都如有神助,还常常跟路将军想到一起去,两人内外协作,堪称天作之合。

年末,路域班师回朝,而闲养许久的关相也终于上了朝。

朝会后,他们避了所有人的邀约与祝贺,直接回到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