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活过来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参加电影节。
这是身体主人留下来的最后一件事,既然承受了对方的恩惠,就不应该在关键的事情上撂挑子。
幸运的是,原身体主人的工作能力超群,关于电影节的细节都早早安排好了,他只需要按照记忆中的流程去做便是。
五月,小岑和原主人的好友一起飞了柏林。
影片没有获得最佳影片的大奖,但是也拿到了一个安慰奖。
制片人抱着小岑的脖子呜咽:“呜呜呜岑导,我们总算混出来了。”
——是的,混出来了。
哪怕没有拿到银熊奖,但也因为原主人极具风格的电影,也引起了不少的关注。
很快,国内就有金主爸爸前来联系。
小岑听到这里,平静神情中出现了一丝茫然。
德国之旅是他第一次出国,也是第一次以重要身份参与这类活动。
对于他这个社恐阿宅来说,要不是心中有一个“不能对不起原主人”的信念撑着,恐怕早就跑路了。
现在好不容易结束,如果再拍电影,恐怕不必他人质疑,他自己都会焦头烂额到猝死。
他要退圈。
他必须退圈。
小岑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待在这个行业里。
“啥?你不拍电影了?那叔叔阿姨那里怎么交待?”
小岑脑壳一昏。
……他怎么忘了,原主人之所以努力拍戏,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证明给父母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他可怎么办?
·
小岑的纠结很快就被迫终结——不是他想出了解决办法,而是,在他回国下飞机的那一刻,收到了原主人亲生父母的消息。
两人在机场接他。
在收到消息的一瞬间,小岑就开始了迟疑。
穿到这个躯壳里并不由他决定,但,越是熟悉原主人的情况,就又觉得自己是占了便宜。
现在又要去见对方的父母——
他心中的亏欠感到达了顶峰。
原主人的父母是两位高级知识分子,一位是大学教授,另一位是知名律师。
说句难听的,这两位读的书加起来恐怕比岑双峰的钱还多。
知识塑造智慧,在这样两个心明眼亮的人面前,他能逃得过他们的法眼吗?
如果对方发现他不是原来那个“他”了,该怎么办?
小岑与朋友一起走出机场,硬着头皮出站,然后就见到了原主人的父母。
两人正如小岑记忆中那般气质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