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伤报告上,除了医院出具的证明之外,还附着一份岑诀以往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面色蜡黄,目光呆滞,额头和颧骨上都有着伤痕。
招生老师诧异地看了一眼照片,再看眼前气质绝佳的岑诀,完全想不出这是一个人。
“老师,这的确是去年的我。”
与旁人讲述原主的故事,其实并不难。
真实的故事不需要任何的讲述技巧,只要平平地叙述,就会拥有扣人心弦的力量。
岑诀从自己被养父母收养,如何被对待,再到为何没能入学,最终说到了自己如何回到亲生父母家,重新开始。
“老师,无论如何,我总要来问一问,给自己交待。”
事情摆在这里,如果因为看上去没有希望而不去尝试,那么这件事就真的一点转机都没有了。
岑诀说的话并不煽情,但招生老师却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坚定。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招生老师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她叹了口气:“你这个情况,的确有些麻烦。”
但麻烦,不代表着她撂挑子。
“我们招生办虽然管招生宣传,但是具体的事情,还得去找学工处的老师——你跟来我来。”
岑诀眼睛一亮。
招生的赵老师带着他左拐右拐,抄小道在教工们午饭之前逮住了人。
这一回,都不用岑诀自己复述经过,负责招生的赵老师将人拉到一旁,轻声讲了来龙去脉。
学工处的老师见多识广,但听完这养父母阻止养子上学的故事,仍然还是觉得愤怒。
“按咱们学校的规章制度来说,现在已经不可以了——除非你在去年报名的时候来办手续,如果理由正当的话,学校可以为你保留一年学籍。”
“但是法不外人情,你既然没有放弃自己,老师们也不会轻易对你说不。”
“你在一旁等等,我帮你问问。”
学工处的这位老师在摸鱼时在潜水的微信群里看过岑诀的照片,没想到这一回人就找到面前了。
“多谢刘老师。”
学工处老师的胸牌上写着她的名字。
刘老师立刻给领导打电话,打完电话,她打开教务系统,查询去年的录取情况——一顿搜索之后,她在教务软件中找到了岑诀的名字。
这一步,就排除了有人仿制通知书的可能。
她点开岑诀的具体信息:生源地,成绩,填报专业,都与岑诀本人提供的一样。
“……你的分数,不错啊。”
理科,报的是当下火热的经济系。
看完了具体信息,刘老师将目光移动到最后一栏,学生目前的状态。
正常的话,这里应当是“未办理入学手续。”
但——
她的目光凝住了。
等待入学(学籍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