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缘面前,之前若干年的努力都变成了笑话。

而岑家的真少爷,岑诀是什么人呢?

他们还记得岑诀第一次回到岑家时的模样——怯生生、东张西望,像是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当时他们就想,就是这人,即将取代林染的位置吗?

他凭什么?

林染这些年的付出,白费了吗?

后来,岑家或许也是看到了真少爷到底是什么成色,于是放出话来,两个少爷一起养。

听到这个消息,岑林染的状态才算好了些。

但纵然如此,比起往日的轻松潇洒,经过这件事后,他也在无声中变得成熟了起来。

好友们看在眼里,莫名地替他感觉到担忧。

无论岑家夫妇在面上怎么一如既往地对林染好,可说到底,林染到底不是亲生的。

倒是那个亲生的,凭借着自己血脉,哪怕自己是个废物,也能堂而皇之地住进岑家,过上少爷的好日子。

想到这里,大家心中都有不忿。

时间流逝,这种隐藏在心底的不满并未消失,反倒是岑林染受岑父安排,将岑诀介绍给他们时,达到了最高点。

凭岑诀那模样,也配混他们圈?

几番考量,二代们聚在一起思考片刻,商量要在这一回抓住机会,让那人认清自己的本分。

不是他该得的,就不要妄想。

谁知道,他们灌酒的时候,那小废物一声不敢吭。回了家,却又胆大,做了这幺蛾子!

“不愧是乡下来的,心机还挺深。”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岑诀之所以一回家就病倒,完全是为了在岑父岑母给岑林染上眼药。

这明摆着的事情,这岑诀前一晚刚和岑林染出了门,这后脚就进了医院。

不是说岑林染照顾不周是什么?

“林染,他生病了,你爸妈什么态度?”宋尧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试探性地问道。

岑林染垂下眸子:“他们都很着急。”

不但都去了医院看望,还吩咐管家郑叔亲自在身旁照料。

“然后呢,对你态度怎么样?”

岑林染想起自己那日回家,一直等到了晚上,父母才回家。

那晚,父亲脸上的表情难看至极,母亲在见到他时,脸上也不再有往日的亲切。

想到这里,岑林染呼吸一凝。

但无论如何,家里的事情并不方便同旁人只说,哪怕在好友面前,也不应当畅所欲言。

他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还是以前那样。”

——可是,他周围的都是什么人?

都是从小闻弦知意的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