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肚明,除了寒江穆,不会是别人,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壮汉望着他,笑得一脸灿烂,“少爷不必知道我主人是谁,只要知道我家主人为了少爷的礼物废了诸多心神,才赶在少爷生辰为少爷送上了这份贺礼。”
他说着,指了指地上的黑箱子,道:“这是我家主人寻了许多能工巧匠,连夜赶制,才能为少爷献上这一片花团锦簇。”
指了指笼子里的食铁兽,道:“西蜀自古闭塞,难进难出,他们将此兽奉为圣兽,我家主人为了它,奉上了诸多珍宝,才换来一只。”
最后指了指那面琉璃镜,道:“最后是这一面琉璃镜,也是这世间仅此一面。”
在座宾客惊羡不已,他们大多出身名门,但即使出身名门,对这个壮汉送来的贺礼也是没见过的。
前两样还好,并不算特别稀奇,但最后这一面琉璃镜,委实让所有妇人都红了眼。
这世间的女人没有哪个不在乎容貌的,饶是世家,他们用的黄铜镜也只是比寻常人家更光滑平整些,能将容貌照得不至于变形,但色彩自然是不太分明的,能看出完整模样便不错了。
而这样的一面能将人照得纤毫毕现的琉璃镜,几乎是所有女人的梦想了。
所有妇人都对姜潮云投去了羡慕嫉妒的目光,姜潮云虽有所感,却并没有很在意,他目光环顾一周,依然没看见寒江穆。
这或许不是寒江穆送的。
姜潮云只要这么想,心里就立即出现了一个声音反驳道:不可能,这样大的手笔,林家都不一定能拿得出来,只能是寒江穆送来的。
但是他送来了这样的豪礼,却又不出面,姜潮云那澎湃的心情立即平缓了下来,抬起脸来,对壮汉道:“既然你家主人不愿露面,那能不能留一个地址,待我日后登门拜谢?”
壮汉含笑道:“少爷不必如此,今日是少爷生辰,我也将贺礼送到,就此别过,祝少爷十八岁生辰过得顺心如意。”
说完,便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人一走,林家人便赶紧吩咐小厮将东西全都搬到姜潮云院子里去,省得其他宾客手脚纷乱毁坏了宝物。
经过这一遭,姜潮云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又是惊喜雀跃,又是失落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