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米掉下来砸到他的鼻子上,叶雨铭揉了揉鼻子,见韩遂研墨,立刻狗腿地过去献殷勤:“我来,我来,哪能让王爷亲自磨墨呢,脏了王爷的手。”
韩遂:……已经研好了,你现在才积极是不是晚了点?
“又给太子回信呢?”叶雨铭眼尖,扫了一眼就看见了太子的封蜡,啧了一声:“太子这个哥哥是真不错,这一路上都写多少信了,看来是真操心你。”
“不过,韩遂呀,我有话明说你别生气哈。”叶雨铭手上沾了墨,抽了张韩遂桌上的纸擦了擦手,才继续往下说:“你跟太子的信件往来这么频繁,真的好吗?”
见韩遂没吭声,叶雨铭继续往下说:“就太子眼下这处境,盯着他的人不会少了,他这么频繁联系你,有心之人难免要做文章,你在这儿不安生,太子在京城也不安生呀。”
“你说是不是?”叶雨铭擦完了手,看了一眼墨色:“不错,本公子研的墨就是好。”
墨:呵呵。
韩遂的信其实已经写了一半,自到蜀州来,他已经暗中打探了不少的消息,在信中也多与太子有过交流,但听叶雨铭这么一说,韩遂就将写了一半的信抽了出来,连着太子的信一起,引燃,等信件化为灰烬之后,韩遂才开口:“你说的有道理。”
“岂止是有道理,怎么样,是不是被本公子的才智折服了。”
韩遂:……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不过看着叶雨铭的眼神到底还是柔和了不少,这人性子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是粗中有细,他知道在自己面前什么话是能说的,什么事是能做的,乖张放肆的行为后面又藏着谨小慎微,这样的人,若不是顶着叶家二公子的身份,倒真的能为他所用。
就是可惜了。
“韩遂,你又想什么呢?”
叶雨铭的手已经伸在了韩遂眼前,见他终于回神,才叹了一口气:“王爷,你这样不行,你老看着我出神,我很容易多想的。”
“多想什么?”韩遂问得随意。
叶雨铭答得随意:“想你喜欢我呀,不然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叶雨铭。”
“干什么?”
韩遂:“你但凡照照镜子,就不会产生这种错觉。”
叶雨铭:“……王爷你但凡照照镜子,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把砚台往前一推,叶雨铭打算出去玩,没想到失了手,砚台被打翻,弄得叶雨铭一手黑,顿时他的脸就跟手一样黑了。
“韩遂你还笑!看我出丑很好很高兴是不是?!”举着黑乎乎的爪子,叶雨铭打算打击报复。
“你干什么!离本王远点,脏兮兮臭烘烘的,还不快去洗洗!”
“王爷懂什么,这叫墨香,怎么会臭,文人雅客哪个身上没有墨香?”叶雨铭带着坏笑一步步朝着韩遂逼近:“更别说,王爷的墨一看就是好墨,价值千金就特别香,墨香这种好东西怎么能让我自己独享,王爷身上也得沾点,才对得起咱家的这墨。”
“叶雨铭!休得胡来,本王面前岂容你放肆!你站住!”
“嘿嘿嘿!”
客栈的房间本来就不大,就算韩遂住的是顶尖的豪华大包间,也就那么大点地方,两个人跟老鹰捉小鸡一样,来来回回没饶几圈,韩遂就让叶雨铭给逼得没有后退的路。
“你敢再往前一步试试!”
“试试就试试。”
叶雨铭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怕他,黑乎乎的爪子看着就是想往靖王的脸上招呼,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叶雨铭得意地笑,手刚要伸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韩遂不知道一个怎么样的鬼步闪了个身,就躲过了叶雨铭的黑乎乎的爪子。
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失措,叶雨铭的重心太靠前,韩遂闪的那一下,彻底把他闪得失去了平衡,他本意是想往韩遂怀里扑,能抹到最好,抹不到也能占韩遂个便宜。
没想到韩遂身手太灵活,那么大点地方,他都能灵活地躲闪开,真是太厉害了。
“啊啊啊!韩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