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主略一斟酌,道:“各宗各派弟子受到?闻长老蛊惑......激励,抢着加入符会,名额有限,柯、柯柳白生力?压群雄,最先报名成功,缴了一大笔入会费!”
郁沉炎:“......”
他轻扶额头:“让符会大长老来?见我。”
城主道了声“是”,行礼离去。待问道山沸腾的人潮完全散去,已?是深夜。
闻秋时抖擞的精神在回房的刹那,一点都不剩了,他脱了鞋袜,穿着外袍便倒在床榻,顷刻传出均匀绵长的呼吸。
屋外张简简等?人在庭院拿着几张灵符比试,嘻嘻闹闹,难掩得意兴奋之色。
“你们看到?灵宗主离开?时的模样?吗?哈哈,还有那些弟子,像落败公鸡,气得脸红脖子粗!”
“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注意!”
“下午就走了!集体御剑离去,头也不回呢!”
“南长老独留了下来?,明日还有授奖,相比其他人,他神色倒是坦然,看起来?输得心服口服。”
“不服不行啊,闻长老已?经对他留手了,下午他周身一片焦土,若非闻长老同时掷符保他,他人都没了,哪会到?最后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没烧半根!”
“听清元说?宗主明日来?,你们说?宗主会不会灵宗那群人狭路相逢?”
哈哈哈的笑声从门缝传入室内,顾末泽垂眸,帮床上身影脱掉外袍。
闻秋时眼皮沉得睁不开?,但多少有感觉,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配合地转了转身,待柔软被褥盖在他身上,耳边隐约传来?顾末泽声音。
“师叔,我有事出去一趟......”
闻秋时迷迷糊糊点了头,次日醒来?,身旁不见熟悉的身影,才知晓不是做梦。
比起前不久悄无声息的消失,如今顾末泽竟然提前知会他一声,闻秋时感到?些许欣慰。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闻秋时揉了揉眼,下床拎起外袍,披散着凌乱乌发,边穿边朝门口走去。
门外。
符会大长老捧着一件崭新?的衣物?。
万众瞩目的符比昨日落下帷幕,符道大会却未结束,按往年规矩,凡来?参加符比者都有嘉奖,半决赛、决赛的符师,奖品一个比一个丰厚。
今年参加符比的都是符界栋梁,符会也不藏着掖着,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出来?,要在今日赠予。
当然,最瞩目的还是天篆笔。
早早摆在位于城池中央的得道台,初阳洒落,天篆散着赤色光晕,一点金芒。
耀眼夺目。
得道台周围已?聚了不少人,均顶着黑眼圈,兴奋了一夜。南独伊戴着斗篷,躲在一个角落,无人注意。
“阿爹,你莫要难受呀。”
“难受?不,前夜才难受!我以为又莫名其妙要赢了!你知道我几斤几两的,若非总是如有神助,其实我只适合捡垃圾。”
南独伊耳廓立着一只小白虫,低头哽咽,“可萌萌听说?,输了都会难过,阿爹练了几天几夜的符呢。”
“那是我做给别人看的,最后的挣扎罢了。”
南独伊在斗篷里肆无忌惮、毫无形象可言地大口啃苹果,突然眼眶泛酸,抹抹眼泪。
“萌萌,从此?以后,再也没人对我寄予厚望了,教我画符的闻哥哥回来?了!以后我能安心当咸鱼,再也不用修行!再也不用画符!只需要混吃等?死,我从小向往的好日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