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说不去。
晋胜池说“那就好,那片儿最近不太平,不去最好。”他在家里车库呢,一会儿去见楚山,找个由头给祝余打电话而已。
嘱咐祝余别去,也是想着那边出了命案,至今没破,凶手还在流窜,不安全。
祝余不喜欢晋胜池提起八中:“你想去?没什么好玩的,既然危险,那就别去。”
晋胜池坐进跑车里,声音扬了起来:“我去那儿干什么,破烂地方!今天约了朋友赛车,不说了啊,挂了。”
挂了电话,心情很好的抻了两下肩膀,祝余关心他呢吧,是吧,还说危险。
他一个大男人危险什么,倒是祝余,细胳膊细腿,看上去跟个易碎的玉石一样,得拿琉璃罩子盖起来。
说来也怪,明明知道祝余曾经教训赵飞鸿的事,但在他心里,祝余一直都挺柔软的个人,哪怕打篮球厉害,哪怕身体健康神采飞扬,都觉得这个人需要呵护。
大概是实在长的太好看了吧,人总是会爱护好看的东西。
酒会,
周嘉荣正和相熟的人聊天,就见周元朗耀武扬威的过来,身后跟着好几个集团的高层,像皇帝出巡。
以前“皇帝出巡”这样的词,他没什么概念,最近跟着小崽子看电视剧,倒算有些印象,不过周元朗这样,顶多算个昏君。
周元朗挺不高兴,周嘉荣已经不是集团总裁,怎么酒会上那么多人还殷勤的上去打招呼,他在这,都瞎了吗?
走上前去,意有所指:“二弟,最近气色不错啊,看来还是得居家才行,养人。”
周嘉荣举了下酒杯,没说话。
懒得说。
周氏是顶级豪门,周家两兄弟不和人所共知,好些人就看过来。
心里就一个想法:对比惨烈。
他们兄弟长的并不像,周嘉荣集中了父母的优点,身量颀长气质矜贵,而周元朗倒也不丑,但身材管理不行,酒色掏空了元气,肉眼可见的色厉内荏。
好多人都猜,这次周家大少爷能在总裁的位置上墨迹多久,半年搞砸了多少生意,再来半年,周家老爷子怕是得气吐血。
周元朗左右看看,好多人瞩目,就更想给周嘉荣难堪,大喇喇道:“想合着祝家坑我,失算了吧,那笔生意我和冯家谈成了,二弟,对不住了。”
冯家是冯婉的娘家,周嘉荣知道这事儿。
冯家早年涉黑,因此积累了第一桶金,后面的小辈蝇营狗苟不择手段,勉强维持风光而已,做生意,有好处的时候恭敬殷勤,没好处第一口肯定是咬同伴。
而周元朗一向在合作中喜欢做甩手掌柜,玩不过冯家是板上钉钉的事。
想起刚才冯家家主躲着他走,周嘉荣心道,这笔生意坑一定不小,不过小不小的,和他没关系,便道:“那就恭喜大哥了。”
周嘉荣神色淡淡,看不出高兴或者不高兴。
周元朗就自发自动的认为周嘉荣是在嫉妒,趾高气扬的走了。
周元朗身后跟着的几个人,第一个是五十多岁的男人,离开时隐晦的看了周嘉荣一眼,那一眼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臣服。
这人是周氏一个大股东,叫尚有德,是周家老爷子的头号心腹,也是放在董事会监控周嘉荣的人,更是辅佐周元朗的头号亲信。
而提醒周元朗不和祝家合作,就是尚有德的建议。
周嘉荣淡扫尚有德一眼,面无表情的喝完了杯中酒。
他今天有些心浮气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这是长期处于危险当中养成的直觉。
一时又想起清晨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