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爆米花的老伯闻言迟疑了一下,还是被外头的温度冻得有点不行,问了一句,说道,“不麻烦吧?”

“不麻烦。”陈晓白笑了笑,说,“屋里就我们一家四口,有的是空屋子,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这老伯以前也经常走家串户的炸苞米,四下村民们那也都是挂了号的熟人。

闻言那人点了点头,赶着驴车更快了一些。

万幸打了个哈欠,倒没什么睡意。

只是她目力好,远远的能看到她们家屋子是黑着的,里面没点灯。

万中华还没回去。

万幸抿抿唇,眉毛略微皱起了一些。

天已经很黑了,如果真的是去追人了,这么晚的天,危险系数会成倍增加。先不说这四周高低不平的地势,再说那货人贩子团体足足有十几个之多,敢光天化日的,在电影大队放电影的时候去偷孩子,可见已经不是第一次下手了。

万幸担心,这些人手里会有枪。

然而她的焦虑自然是不能和陈晓白说的——虽然陈晓白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人,可她在这个时代下,俨然就是一朵温室里长出的花。

这一路走来,她可能经历过的最大的变故就是下乡,然而下乡之后又结识了万中华,之后更是走的坦坦荡荡,一点委屈都没有受过。

没经历过波折,把这种事情告诉陈晓白,只能让她更忧心之外,而别无用处。

万幸有点苦恼的叹了口气,已经到了家门口。

她跳下了车,等着陈晓白开门。

老伯干脆把驴车赶到了院里面,栓到了后院里的一棵枯树上。驴子在原地转了转,老伯又把棚里的干草拿出去不少,给驴垫了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