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突然升出了一种预感——七十年代的京城,似乎并不算大。

不,不是京城不算大,而是人不算多。

兜兜转转,结果居然都是熟人啊。

万幸跟在陈柏同后面,看着抱头痛哭的老哥几个,默默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陈晓白出来时,塞给她的一沓子手绢。

真没给错。

年纪最长的,就是先前从石桥村被迎回去的老人,万幸刚才听到了,他的名字叫秦国毅,是京大的历史学教授。

而一旁的刘念白,则是退伍军人,也是刚被摘下‘历史事实不清’的帽子。

至于她自己的姥爷,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初中老师,虽然是平平无奇,可也是当年正正经经的大学生,据说有很多中学都向他抛出过橄榄枝,然而老人没什么特别远大的志向,便一直在任。

“可惜了,可惜老贺还没能被放出来。”刘念白和老贺关系最好,毕竟是一起吞过枪子,战场生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提起他,不少人也有些唏嘘,尤其是秦国毅。

老人们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桌上的茶和酒一杯接一杯的转换。

刘国有后来干脆就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叔叔,我看看照片。”万幸扯了扯刘国有的胳膊。

本身是指望着能和这二位留下个善缘,却没想到家里老人和这几位本身就认识。

这一下,万幸不由对陈柏同的上一辈更加好奇起来了——据说人家本身也是大院的孩子,后来才当了老师,分配了筒子楼的。

然而古早的过往,她一个小孩子也没法追问,否则就太奇怪了,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里面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