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急匆匆的,最后还是被巡查的宁折看见了:“你去了哪里,晚食早已结束了半个时辰了,为什么现在才回去?”
他神色严肃,语气凛然,颇有为师之道。
昔日夫君,如今成了严师,也真是不知要怎样形容这“缘分”。
她只得停下,如实相告,但未说金丹曾丢失一事。
宁折听了冷笑一声:“你问他做什么,那心法是我冥司的,他难道会比我懂么,再说,你以前练得如今练不得,不是心法问题,而是你身体的问题。”
他说这些的时候也在奇怪,明明以前都好好的,怎么现在修炼就金丹处疼痛,莫非是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以致身体耗损无法承受?
她不想与他多纠缠:“那我先回去了,晚了可要受罚了。”
他嗯了一声,她立刻更加快速的离去。
而他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又看向寒寂地住处,不懂她什么时候和寒寂这么熟的,就算是因为绿薇的关系,难道她不知道男女要避嫌么?
还有寒寂,紫藤花林那日他竟然直接向他这个高他几个品阶的冥司少君挑战,到底是因为护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孟如意匆匆回到住舍,舍友已经洗漱了躺在床上,她也匆匆洗了一下,然后准备休息。
“你都不抹些花膏润肤么?”舍友问道。
孟如意愣了一下:“哦,以前是要用的,如今不是要修炼了么,修炼讲究浑然一体,我就没用了。”
“那你看起来还不怎老,你要是不说你已经二十六了,我还以为你十□□岁左右呢,你是怎么保养的?”舍友有些羡慕的问道。
但她这一问也让孟如意有些不安,她原本已经不想年纪这件事,但是,自从生了阿元后,虽那六年有些辛苦,又是在苦寒的塞外生活,可她的面容的确没有苍老,就好像停留在了生阿元的那一年。
--她看向铜镜,虽铜镜照的并不是很清晰,但镜中的面容依旧是极年轻的,不仅仅是面容,就连身形也是如此,身上没有赘肉,细腰仅一握,虽哺乳阿元几年,但胸部也没下垂依旧挺拔,和少女时期并无不同。
更奇怪的是,有时候受伤了,抹些药后第二日就好了,即便是伤的重,最多也就三四日就消了,疤痕都不会留下。
曾经也有人打趣问她是不是吃过什么仙药,但她哪里有仙药可吃,明明金丹已失,却又容颜依旧,她也想不明白是什么缘故。
她笑了笑:“也没什么,可能还是修炼的缘故,你以后也会如此的。”
舍友却又说了一句:“也有可能是你男人比较强的缘故,我听说,要是丈夫也是修仙之人,欢好之时有双修之效,容颜常驻也是正常的,丈夫越强,妻子得到的滋养也就越多,所以你也别不好意思说了,大家都是女人,不用这样藏着掖着,反正我又不羡慕你,因为我会在这里找一个比你丈夫更好的。”
她听了这话目瞪口呆,看着这个也就十六七岁的孩子,她犹豫问道:“请问,南城辛家和你什么关系?”
在她现在看来,这女孩子说话的方式,像极了当年开口就自来熟向她推荐欢情之药的辛宝绪,只不过辛宝绪是热情似火,这女孩却是冷冰冰的。
“不认识,没听说过。”舍友说完就盖着被子睡下。
她又看回镜中,难道自己容颜未变,真的是因为宁折的缘故?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接下来的两个月,所有弟子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修炼,她与宁折倒也相安无事,宁折虽是作为执法长老,但毕竟还有冥司的事情要处理,所以都是两边来回跑,自然也是顾及不到她的。
好在,这两个月里,他将阿元带来了两回,但每次都用结界藏的严严实实的,而且只给她看一眼就带走,就像那沉稳有耐心的钓鱼人,虽放了饵,鱼也来了,可他就是不拉鱼竿,让那条有些神智的鱼,想吃又不敢吃,不吃又难受。
当然,她也有一件事终于放下,那就是没有怀孕,虽那夜宁折在她宫腔中留了许多白物,她本来很是担心的,但两个月过去她没有任何反应,月信也按时来了,可见翠容的那碗药的确是有效果的。
按照寒寂教的修炼之法,她的金丹处果然没有再疼了,修为也日渐提升,虽没有宁折教的时候那样厉害,但也算是中上了,因此她也愈发的相信寒寂。
到了第三个月,红霄和寒寂决定让一些进步快速的弟子带法器修炼,以此磨合法器和修炼着的默契,而且,这些法器不是普通的法器,这些弟子可以到仙冢去挑选。
所谓仙冢,并不是仙人死去的坟墓,毕竟仙人死是会魂飞魄散的,但他们曾经用过的法器却还在,这些法器有的找到了新的主人,有的被妖邪拿去炼化成了邪器,有的则沉睡于仙人仙逝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