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北辰没说话,直接上了马车离去。
韩锦川转身回了大狱。
“说!你与东宫管事公公到底在筹谋什么?”
京兆府尹双手吊起,身上隐隐有血迹,脚下戴着沉重的镣铐苦笑,“韩,韩大人,你这样做官有什么意思呀?你这样的清高,身边可有朋友?你在朝中四处为敌,孤身一人,你觉得自己能坚持多久?是继续这样清高等着有一天被害死,还是放下身段入了这俗世?”
京兆府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初入仕途之时,也想的是为民谋利,可现实却把他的棱角磨得干干净净,在这是非之地,他若想保全自己,只有慢慢融入其中,时间长了,连自己都觉得这样才是正确的。
“本官如何为人就不用府尹大人操心了,现在你该操心操心自己,是老实交代少受些皮肉之苦,还是皮肉之苦受过之后再交代呢?”
他最讨厌是非不分还觉得自己理所应当之人,这是非之地,他蛰伏了数十载,问心无愧了数十载,原本他也觉得自己走不远,但一朝成了刑部尚书,他就要努力改变这个浸满了泥沙的混浊之地。
“韩大人,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们密谋了些什么吗?我刚才其实已经说过了,你继续这样的清高会有一天被害死,而我们密谋的正是此事,若是我压下了郊外失火一案,如今你这位置便是我了。现在你知道了,满意了吗?”
“这么说来,周家夫妇竟真的是太子杀的?你们竟然如此罔顾百姓的性命!”
“百姓的性命?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朝廷党派林立,在通往皇权的路上死几个百姓算什么?死几个官员又算什么?我今日即使说了太子的事,你敢不敢当着众朝臣弹劾太子?我想,你给陛下呈的文书其中肯定也少不了说太子的事吧,但你看陛下说什么?说你知道该怎么做,而你确实也做的很好,往常指名道姓天不怕地不怕的韩锦川,今日早朝时却只敢呈文书,你什么都知道,该怎么做你也知道,但我赌你这次不敢,下次还是不敢,因为你也怕死!”
韩锦川大笑了起来:“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贪生怕死,我不怕死,但我要死的其所,我还要留着这条命继续弹劾像你这样黑心的贪官,我告诉你,若是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后还听信谗言姑息养奸,重用你这样的小人,我宁愿一死也不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