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一次,下一次让我保护你吧,因为整个黎盛没有谁人的武艺能比得过我楚正了呀。”他温柔的笑了,“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平安无虞。”
鼻子突然就酸了,梁画兮红着眼眶点点头,“好。”
“所以,公主想做什么便做吧,只要你说一声,我就帮你。”
“不,楚正,不。”她想到了书中,楚正曾帮着梁画兮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情,他的人生不应该如此,“你可以看看别处,说不定只要你转身就看得到其他更好的人。”
“公主。”楚正突然厉声,又温柔下来,“公主,别对我说这些,有些事我做了便心安了,没有任何埋怨,若不去做不去想不去念只会更难受,我早已说过,我楚正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一生平安无虞。”
梁画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知道楚正心中的执着,但她却不是个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回报的人,但楚正要的回报她给不了,自然就不愿他再做无谓的付出了。
除了可以远离,似乎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楚将军,若是无事,我先回宫了。”也不等楚正回答,梁画兮转身往回宫的方向走,独留楚正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梁画兮走的很慢,又绕了两条街,很多事在心里她得好好想一想。一直到天色暗了,肚子有些饿了,才快走了两步。走到宫门口时,恰好看见梁北辰出来。
“世子,这么晚入宫是有什么事吗?”
梁北辰看着眉目间尚有愁容的梁画兮说道:“嗯,陛下召我问那天的情况。公主,旁边有条小巷子,我们去那里的小茶楼坐坐?”
“嗯,好,恰巧我也有些饿了。”
茶水吃食端上来,梁北辰瞧着她眼里浓浓的忧伤,拿起一块桂花糕送到梁画兮嘴边,“公主,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梁画兮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北辰哥哥,你说璃皓怎么办?”
她知道,梁泽本就同梁璃皓关系一般,平日里并无往来,自然不会开口保下梁璃皓。
“阿兮,谋害储君,杀害太子妃,意图谋权篡位,永兴王府所有人都是逃不掉的。”
“可是,北辰哥哥,你是知道的,璃皓他生性洒脱,从未有过任何反心,一心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我去求太子哥哥如何?”
“可他是永兴王亲子,如果此次谋反成了,梁璃皓可就是储君了,太子又怎会放过他?”
梁画兮知道梁北辰说的都是对的,但她觉得若自己什么都不做就一点希望都没有,虽然在书中梁璃皓连个名字也没有,仅仅是永兴王府全部赐死涵盖其中,但她想改变他的结局。在护国寺的时候,李柔的命她没有救下来,如今梁璃皓的命,她一定要尝试着救下来。
看着一直沉默,没有动筷子的梁画兮,梁北辰夹了菜放到她碗里,“阿兮,再不吃,菜要凉了。”顿了一顿又言,“阿兮,你去吧,做你想做的,不要管结果如何,别留遗憾。”
梁画兮有些惊讶的抬头,对上梁北辰温柔的眸子,原来最懂自己的还是他,那个信任自己,在平西镇帮她开医馆的少年郎,那个在临江楼上一同谈笑的才俊,那个在南行路上派人将她从杀手中救下的男子,那个匆匆赶到护国寺,护她周全的永定王府世子,她只为他采过一次药,他就还了这么多。
而现在这件事,说给谁听,肯定都是劝阻的,她知道能劝说梁泽放了梁璃皓的几率小之又小,但她还是想去做,不管结果如何。
在所有人都不支持,不看好的情况下,梁北辰却说想做就去做。人就是奇怪,明明已经做好了选择,还要去问别人,其实去问,并不是真的想从别人那听到建议,而是想找一个支持者,说出自己想法的同时又一次说服着自己去做的决心罢了。
梁北辰给了她这个支持。
她点头:“嗯。”然后笑笑,开始默默吃饭。
第二天,她一早就来了东宫,她想了一夜,想了很多说辞,可是求情的话刚说了个开头,梁泽就沉下了脸,整个空气阴沉的令人窒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梁泽淡淡开口:“说吧,理由?”
“他从未参与这次谋反,也从有过反心。”
“你如何知晓?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你给我说他一点也不想坐,你觉得我能相信吗?”
“我知道太子哥哥你不相,但我信。父皇将这件事交予你处理,我不求他能恢复身份,只求留他一命,他原本就是想云游四方,风月为伴的。”
“他永定王府几百人都要赐死,这等仇恨,他如何释怀?他不会集结永兴王旧部再次谋反?”
梁画兮看着周身尖锐的梁泽,已丝毫不见了以往的平稳儒雅,其实并非是这一件事,自从护国寺回来后,事事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