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苏棋的哭声猛地一顿,眼尾忽然扫过角落里忐忑不安的春桃,“妹妹不该收买姐姐身旁的春桃,更不该让春桃把药塞到姐姐的枕头下面,都是妹妹的错。”
“姐姐,求你看在父亲,母亲的份上,饶了妹妹吧。”苏棋跪爬着抱住了苏柳的腿,扬起一张悔恨的脸。
大夫人看着小女儿顶着一片殷红的额头,姿态又如此卑微地跪在长女面前,心都要碎了,这是她捧在手心,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儿啊。
“老爷。”大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满脸泪水地望着大老爷祈求道。
大老爷望着小女儿,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他看着长女,想说什么,话在口中来来回回酝酿了几次,始终张不开嘴。
苏柳像是没看到大老爷恳求的眼神似的,她拿着手中的帕子,动作轻柔地帮苏棋擦了下脸上的泪水。
苏棋面色一怔。
“好妹妹,我怎么舍得你去青波庵哪。”苏柳看着面前的苏棋极尽温柔地说道。让你在青波庵安稳平安过一生,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活着就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身败名裂的苏棋身处在这繁花似锦的汴京,受着千夫所指,万人唾弃,这可比在清净的青波庵要痛苦百倍。
她不仅要让苏棋留在汴京,还要让她入了那宁伯府,上辈子她不是千方百计想嫁给那人吗,这辈子她就帮帮她这位好妹妹,到时候看宁伯府众人的嘴脸,她苏棋能不能受得住。
以她对宋玉楼的了解,日后必定左拥右抱,美妾环绕,哪里还会记得一个名声尽毁的正室,就让苏棋在后院里消磨掉她最美好的年华,受尽那无望的黑暗,这可是比直接摧毁一个人更痛苦啊。
“父亲,宁伯府欺人太甚,明明是他们府上欺辱了妹妹,那宋夫人恐怕是想以势压人逼我们侍郎府就范。
父亲若是一封状纸告到皇上面前,那宁伯府的宋公子今年好像就要参加春闱,到时候私德不修,仕途怕是也毁于一旦了。”苏柳望向大老爷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