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白像听不见,看见了他的舌头,还往里面找,不知道找什么。

“真的,以前在青少年组锦标赛上,你和我打起来了,你打过我。”伏城要站起来。

找什么?蒋白用手指剥开他的嘴,像摸大王的牙,摸到几颗门牙的边缘。手指再继续滑动,还想往里找。

可没等他找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蒋白整个扳动。

“大庆!我求你了大庆!油田不能炸!杀人犯法,勒死他你就完了!正山不能出这种事!”徐骏快崩溃,以为蒋白说见到重德的人直接打死是玩笑话,没想到他来真的。

所有人都看着呢,那什么伏城的,离被勒死当场去世就差一点点。

徐骏拽着他往教学楼走,怕什么来什么,蒋白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患,正山这是来了一个炮仗。

伏城看他们走远,捏着拳心,嘴角挂着土转过来。“谁还要打?来!以后我他妈叫我师哥过来打你!”

走出操场,蒋白挣开了徐骏,一系列奇怪的感觉全然消失。

医生说,这是失忆创伤后遗症,蒋白强忍心底狂躁,加速往教室走,越走越快,好像只要自己走得快,就能把身体里的蒋白甩在后头。

他想甩掉那个蒋白,因为每一次头疼都是蒋白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你拿了我保存完好的东西。

高二3班第六排,最后一个座位是他的,紧挨窗口,同桌座椅空着。窗台上放着一盆茂盛的薄荷草,有半米高。

认识自己的一个人说,这是自己离开北京去深圳之前留下的,说薄荷养大了要送给喜欢的人。还说自己提起喜欢的人,笑得像个傻瓜,可没有说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