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安澜收到了孟然秘书的回电,要他在半小时内立刻赶来市局。
黄江的早高峰格外拥堵,安澜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在限定时间内抵达目的地,却被告知孟然一早有会,暂时安排不出会面时间,要他先行等待。
所谓等待却连一处休息室也没给安排,安澜徘徊在行政大楼的走廊上,几次遇到身着制服的警察匆匆走过,不少人都对他投来好奇目光,三两成群,窃窃私语。
安澜任凭他们欣赏、谈论,这一等便等到了中午。
女秘书打来盒饭,送至走廊,刻意唤了安澜一声“安总”,跟着微笑改口:“不好意思,安先生。孟局还有事儿要忙,他说不能让您饿着,这顿午餐就辛苦您在这边吃吧。”
那女人话里话外都透出一股子轻蔑,单手递来的仿佛是一顿嗟来之食。
安澜没有去接,开口问道:“他什么意思?”
“求人消灾,莫怕心塞。”秘书见安澜不接盒饭,干脆顺手放在了一边的窗台上,“孟局让我转告安先生您,不在其位,人走茶凉。再英勇的人物一旦落进了柴米油盐里,原本弹指一挥的小事也将变成难以攻克的烦事。”
讥讽的话语如同耳边的轻风,安澜面不改色,言归正转:“市局无权就花园酒店外的主干道进行长时间管制,我要的是一个官方说法,麻烦孟局长言而有信,亲自会见。”
孟然正式出现时候,已值下午四点。他匆匆而来,和被晾多时安澜擦肩而过,却目不斜视,仿佛未见此人。安澜是在对方进门后,又等了十来分钟才被领了进去。
局长办公室内,汗牛充栋、宽案高椅,两面鲜红的旗帜一左一右屹立于房间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