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彻底清空了,杜刚握住了孟然的手,眼眶泛红:“孟哥,我跟了你这么些年,什么样的难关你没闯过?你可千万要振作起来啊,孟哥!”
孟然的眼神依旧空洞,像是根本没听到杜刚的劝慰。齐锐这时走进了病房,发现孟然尿了床,他什么也没说,默默从卫生间拿来装有温水的脸盆和毛巾,打发走了忧心忡忡的杜刚。
齐锐关好病房门,从衣橱里取出干净的床单和病号服,又把孟然抱下床,小心翼翼地安放到椅子上,为他脱下脏衣裤,替他擦洗身体,再换上干净的病号服。
孟然像是一具木偶般听凭摆布,齐锐也不逼他,转身又把床褥一并换了。
从头至尾,齐锐一言未发,他收拾掉被尿渍浸染的被单,重新整好床铺,又把孟然抱上病床。这一抱之下,手背上突然淋到了一滴滚烫的眼泪,齐锐抬眼,和怀里的孟然视线相接。
孟然的新眼睛第一次有了黯淡的光,里头盈满了水雾,他低声说道:“你走吧,别管我了。”
第145章 至暗时刻 32
齐锐像是什么也没听到,把孟然抱上病床,替他掩好被子:“我不可能不管你,想也别想。”
孟然彻底懵了,他颤颤微微地闭上了眼,竟是不知如何面对齐锐。
凛冬寒夜心已老,一腔深情无以报。
窗外扬起了几片不知名的树叶,如果树叶有心,它或许也会感动落泪;如果树叶有情,它或许也想飞到齐锐的身边,紧紧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