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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晓枫笑称下半辈子就能有个高官做靠山了,一个劲儿地勉励孟然,要他只争朝夕,马不停蹄地向上爬。两人笑闹了一阵,关上灯躺到了一块儿。

齐晓枫睡得很踏实,孟然却一直辗转难眠,索性拿起手机走去客厅,给杜刚去了一通电话,问他盯梢的对象可有异动。

电话另一端的杜刚正坐在车里,他仰头看了一眼前方高层的某扇窗户:“我跟着姚一弦和俞宁到了住宅区的正门,看着他们一起上的楼。大概在十一点半左右,楼上的窗户就暗了,没见有人出来过。”

孟然叮嘱:“今晚就辛苦你了,给我盯紧点儿,但凡那姓姚的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跟我汇报。”

杜刚说好,转而提醒:“孟总,您别忘了四国首脑峰会是在明天开幕,市特还承担了几场重要安保。政要们明天下午就都抵达黄江了,照您和安总的规划,市特的大半警力都被调去了会场,所有队员也已经到岗备勤了。”

齐晓枫执意要办的这场婚礼撞上了一场国际金融峰会,孟然分身乏术,特意告假,没有随队参与事先的备勤任务。他心里记挂着工作,告诉杜刚等他明天上午把朋友送上飞机,就会立刻归队。

和孟然通完电话,杜刚又看了一眼上方漆黑的窗户。初春的夜晚渗着刺骨的寒意,浓墨般的夜色笼罩着整座沉睡的城市,黑幕似的天空上无星无月,一片寂静、惨淡。

就在杜刚仰望的同时,在那窗漆黑的窗户背后,一双阴鸷的眼也正透过冰冷的玻璃冲下张望——几十米开外的高楼上,姚一弦正一动不动地站在窗户后,他脸色惨白如纸,透着难以言喻的阴郁、恐怖。在他身体下方,俞宁正跪地用嘴服务,姚一弦被弄舒服了,发出一记呻-吟,把阴-茎又往俞宁的喉咙深处顶了顶,五指也随之插进他的头发里揉摸起来。

直到欲望彻底倾泄到了俞宁的嘴里后,姚一弦才慢慢退了出来,他抬起俞宁的下巴,用拇指擦掉他嘴边剩余的精液,继而唇角上扬,牵动了脸上的伤疤,扯出一抹可怕的笑:“我明天有件大事要忙,你哪儿都不许去,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俞宁空洞的眼波渐渐凝聚起来,不安道:“你……要干什么去?”

姚一弦点燃了一支烟,指间的火苗仿佛撕开了窗外的夜幕。转瞬之间,火苗熄灭,他整个人又陷入黑暗,融为一体,两只眼睛却诡异地亮了起来。他冲俞宁吐出一缕烟圈,凑近脸颊轻轻一吻,笑吟吟地耳语:“好戏这才要开始。”

吃早餐的时候,齐晓枫的餐盘里意外混进了海鲜粉,身上立竿见影地冒出了红色疱疹。韩哲斌把服务员叫来训斥了一顿,又让度假区的卫生站送来了抗过敏药物。

齐晓枫吃过药后,症状一时也没见减轻,韩哲斌看了心疼不已,征询起孟然和齐锐的意见,说越洋飞行时间太长,能不能等齐晓枫的情况稳定一些再走?

孟然对此不容商量,说他俩在黄江地界上一天也不能多待。

在孟然的一再坚持下,保镖陪同四人一起去了停车库,却被司机告知说房车出了故障,无法正常发动。孟然的脸色陡然变了,机警地朝四周张望起来。

齐晓枫身上又疼又痒,脸上渐渐泛起潮红。

韩哲斌忍不住又问孟然:“孟儿,你看这车都坏了,我跟晓枫又都带了不少行李,换成五人座的矫车根本塞不下,要不然……咱们就多待一天再走?”

“不行!无论如何,今天你们都必须走!”

孟然强硬的态度让在场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他则越发警觉,转对齐锐说:“不对,这太不正常了,我怀疑他就要动手了。”

齐锐也不敢怠慢,迅速把电话打去了刑侦总队,要求他们立即派一组人赶来度假区帮忙护送。

然而,这个时间点上,齐锋与83号的高层均被召集去了峰会会场。齐锐又拨了齐锋的手机,却始终无法接通,推测他是受保密条例的限制,在会议开始前被禁止与外界联系。

孟然给安澜也去了电话,结果相同,一样是无法接通。他又联系了市特的其他支队长,杜刚的电话虽然在响,却一直没有人应,这让孟然更感不祥。

打给田立的时候,手机另一头总算有人接了,孟然要求他立刻带队赶来,田立却显得十分为难:“孟总,真不是我不帮您。这次峰会的安保人力是您早就分配好的,弟兄们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也都安排妥当了。要在这时候把人调走,会影响整个安保行动,换是安总,他也不会同意的。”

孟然深知田立所言非虚,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一个人也调不过来,只得默默挂了电话,又吩咐韩哲斌:“马上准备两辆车,你和齐锐一部,我跟晓枫一部,走不同的路线去不同的机场,分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