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刹时无言了,半晌才道:“你别听外头那些花边新闻乱说!”
“可齐晓枫尽管长得漂亮,但才艺方面又不是科班出身,刘捍为什么要捧他啊?”韩哲斌问着,自己都觉得矛盾。
齐锐走了过来,他大略听见了这两人的对话,同韩哲斌打了招呼:“我跟孟然的意见一样,今天这个场合的情况比较复杂,不建议你在这里找人。”
对于齐锐,韩哲斌闻名已久。今日初见,他却没有闲心好好认识,只是哑着嗓子说:“政委,你跟小孟的事儿,我也了解得不少,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齐晓枫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我不知道这么说,你们能不能理解一点儿我的感受?我找了他大半年,他一直避着我,八卦杂志早就写飞了,他们说他是刘捍包养的男宠!我不信,齐晓枫不是那样的人,我今天就是想来亲口问问他!”
韩哲斌说话的当口,宴会厅外又走进了几个人,齐则央和姚一弦来了,身边围着一圈警卫员。姚一弦眼尖,一眼就从人堆里找到了目标,侧头同齐则央耳语了两句。齐则央的目光很快追了过来,他挥退警卫员,径自走向齐锐:“齐锋呢?他上哪儿去了?”
“我跟齐锋联系不多,他的行程,我没法掌握。”齐锐回道。
姚一弦也走了过来,他扫了孟然一眼,调笑道:“怎么是孟然你呀?警校奠基这么大的事儿,市特就派了一个支队长过来?安澜没保你当上副总队长,这抛头露脸的活儿倒没少给你安排啊。”
经姚一弦一提,齐则央的视线转而落到了孟然身上:“你们总队长呢?”
孟然一点儿没有怯场,大方回复:“齐局,您好。安总最近在筹备年度防恐演练,他这个领导岗位不同于基层派出所,市特的四个支队,外加十六个分局特警队,一千多号人都要他一手调度。几宿没睡,高烧不退,正在医院挂水呢。安总本意非常想来,但又实在不敢耽搁演练任务,万般无奈,只好派我代为出席。”
齐则央对孟然有些印象,记得他曾在高层会议上挺身维护过安澜,冷冷说道:“安澜自己话不多,倒招了一个嘴皮子利索的。”
姚一弦见缝插针,煽风点火:“齐叔叔,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孟队除了能说,其他方面也是很有能耐的。他原在南西所就受齐锐器重,后来又得了安澜青睐,跳槽去了市特。现在虽在工作上依赖不到齐锐了,生活上却依旧分不开。”
说着,他又当着齐则央的面,替齐锐和孟然一并出了柜,问孟然:“孟队,我最近正想换个房子,你跟齐锐那楼盘怎么样?住得舒不舒服,配套设施齐不齐全?”
齐锐平静说道:“姚一弦,我跟孟然的事,齐局管不着,你就更管不着了。”
“话不能这么说。”姚一弦微笑,“咱们的出身跟孟队不同,肩上担的责任也不一样。就好比你哥哥齐锋,他就做了个好榜样,家里那位太太挑得尤为好,两人抱团进步,一起提高政治觉悟。你我也该多跟齐锋学习,趁早结一门好亲。”
齐锐正要接话,孟然忽然拽住他的一条胳膊,微一摇头。随后,他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提醒姚一弦:“姚所,您还住在东方路的大平层吧?就那房子啊,早该换了!之前我住那儿的时候,就一直觉着它有安全隐患,千万的豪宅,消防设施却形同虚设。真要赶上你倒霉,超上着火什么的,那些喷头根本不出水!安全起见,您和您那位姓俞的房东也都趁早搬了吧!”
姚一弦起了个无耻的头,孟然也没打算跟他要脸,一席话满是讥讽,把对方贬成了一个接盘的二手货。
姚一弦给他撅得一时缓不上话来,齐则央无心这几人间的纠葛,只问齐锐:“姚部长跟我提起齐锋,说他从公安部刑侦局挖了好几位专家过来,都快把北边的刑侦力量掏空了。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是有什么大案要破?”
“我从不插手83号的事务,不如等齐锋露面,你直接问他。”
齐则央眼神陡然一冷:“该不会……是对你们母亲的案子还没死心吧?”
“我妈的案子,齐局觉得还有疑点么?”齐锐反问,“中国的刑事追诉期很长,没查明白的案子总会水落石出的。”
闻言,齐则央心口一阵发紧,他错失了除掉齐锐、齐锋的最佳时机。事到如今,这两个小崽子暗度陈仓,现已金鳞横生,爪利睛亮,居然就要飞天化龙了!
齐则央自知现已不能再下杀手,一来齐锐、齐锋早已不好对付;二来,灭口的动作太大,指不定中南海的那位就等着他入瓮,牺牲掉一两枚棋子,钓出他这条大鱼,让他沦为阶下囚。所以,他只得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