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能有什么关系?”齐锐反问。
“要没关系,他上回在禁闭室里干嘛勾引你啊?我在监控里可都看到了呢。”齐锋调笑。
“我说,你能不能不那么猥琐啊?”齐锐气不打一处来,“既然都看到了,你当时为什么不派人过来阻止?”
“我后来不是让吴瑕去了么?再说,我哪知道他对你有没有意思啊?”齐锋叫屈,“万一他对你是来真的,那不挺好么?你还能代表我方,深度打入姚永昌内部!”
前方的火车隆隆而过,齐锐松了脚刹:“齐锋,你真是不把人压榨成渣,都不知道收手。姚一弦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你以为他能这么容易上钩呢?”
“我这不开个玩笑么?”齐锋笑道,“那位太子爷什么原因来的黄江,我调查得很清楚。他来了以后接触了哪些人,我也一清二楚。小锐,就你那两任男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你说,他们招惹谁不好,要招惹人家太子爷!要论配你吧,我作为你哥,对他们其实都不太满意。要我说啊,还是董书记的那个女儿看着跟你般配……”
“打住,别说了!”齐锐严辞拒绝,“董书记的女儿那么好,不如你离了婚直接娶她吧!”
“我要不是浙江那片的官脉不便松手,你以为轮得到你跟安澜吗?”齐锋嗤之以鼻,往后座一靠,“行,我不逼你!你们个个都爱情至上,跟你们一比,我就是个冷血动物!那祝我们伟大的革命成功之后,各位战友壮丽的爱情也能开花结果!”
第98章 与子同袍 45
汇丰银行的保险库着了火,火警急鸣,烟雾弥漫。
消防官兵第一时间赶赴现场,疏散人群,控制火情。在这场突然如其来的大火中,数台保险柜损毁。混乱之间,齐锐的保险箱遭人撬开了,他在此存放的物品也很快辗转到了姚一弦的手上,共计有三样:一把俞宁落下的92式手枪、一个方形的骨灰盒、一张留了言的字条。
字条上写有八个漂亮的行楷汉字,言简意赅:物归原主,下不为例。
姚一弦读罢冷笑,深觉是被齐锐玩了一把。他坐在警车的后排,降下车窗,抛了字条,随后轻抚过那个素雅的骨灰盒,把它拥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久久没肯松手。
刘捍来了电话,说是齐锐、齐锋一状参去了政法委,桑区公安厅顶不住压力了,还是要把他转交给市特,押解回黄江。刘捍一口一个“一弦”,亲热得好似一家人,他要麻烦姚一弦替他尽快打点南边的政法系统。
姚一弦回复得很轻松:“刘叔叔,您不用担心,不是没抓到现行么?就当来黄江度个假,放松一下。”
警车直接驶向了戒毒所,姚一弦有一个月没见着俞宁了。他掷出了这么一颗棋子,轻松地就把一干对手搅了个鸡犬不宁。
俞宁这个人,之所以被称为人渣,渣就渣在他模棱两可、纠结反复且还懦弱无能。姚一弦早就料到他最后会狠不下心,没法真的让孟然沾上毒瘾。
赶上姚大所长亲自莅临,戒毒所的徐所长早早便在大门口恭迎。
两人进了戒毒所,走在阴暗的寝室长廊上,徐所长有些搞不清路数,不知是哪阵风把太子爷给吹来了,只得硬着头皮,殷勤接待。他见姚一弦手捧一个蒙着白纱的盒子,原想帮忙去捧。不料,姚一弦却猛一侧身,根本没让他碰着那盒子。
那一瞬间,姚一弦的目光竟带了一缕骇人的杀气,冷冷道:“用不着帮忙,我自己拿就行了。”
徐所长不由吃惊,讪讪说好。
姚一弦又问他:“我问你的那个人,跟什么样的戒毒人员关在一起?有没有什么特殊‘照顾’?”
徐所长稀里糊涂地说了实话:“哦,齐教导员交待过了,得多‘照顾’他一点儿!所以,我就安排了个混混跟他关在一间,这些天,他也没少挨打。”
姚一弦目无表情地听着,他并不介意旁人代他收拾俞宁,这个玩具在被他亲手摧毁以前,只要还残存一口气,别被彻底玩坏了就行。
到了关押俞宁的寝室外,姚一弦管徐所长要来了钥匙,就把人打发走了。他开门而入的时候,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把俞宁死死地压在地上,撕扯着他的囚服,一支磨尖了的牙刷柄抵在了俞宁的咽喉上,让他无从反抗,不敢轻举妄动。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姚一弦就差点儿认不出俞宁了,现在的他早已儒雅不在,整个人面色蜡黄、身形消瘦,好似行尸。
肥硕的男人起身,向姚一弦走了过来,流里流气地问:“你谁啊,新调来的管教?”
姚一弦连眼都没斜,径自朝俞宁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