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告诉你,我爱的一直是你!”俞宁挥了我一巴掌,“你怕疼么,怎么会呢?我们都做过几百次了,多一次又能怎么样?”
从没想到会有俞宁扇我的一天,我一撇头,咬牙道:“好样的,俞宁!你今天最好搁这儿把我弄死,否则等我出了这个门,死的就是你!”
俞宁不听我叫骂,直接骑到我身上,边扯我的皮带边说:“我今天就要你!谁也不会来救你,你就死心吧!”
眼见我的身体紧绷,没有一点反应,他忽又灵机一动:“湿不了,没法做是吧?那我来帮你!我这里有药,包准管用!只要吃上一颗就能舒服了……”
俞宁的眼里透着癫狂,他拿出一个玻璃瓶,从中倒出一颗彩色的药丸。一看见那东西,我就知道不妙了,那是新型的“冰”,纯度极高,一次成瘾!
俞宁单手捧着那颗“冰”,凑近了我的嘴。我拼命摇头,他看着我,手掌一抖,表情竟在一瞬间变了几变,一对眼眸里汹涌着海水,却还燃烧着火焰,相生相克,此消彼长。
最终,俞宁的手僵在了我嘴边。他慢慢垂下头,肩膀微颤,粗重喘气:“我做不到!我……我怎么就起了这样的念头?怎么能让你也沾上这种东西?”他边说边握起了拳头,把掌心的那颗“冰”重重砸向了地面。我总算缓过了一口气,身子也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俞宁终于蔫了,跌坐去了沙发的另一头,又是自责,又是懊恼,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我说:“我已经计划好了,今晚是我摆脱那个恶魔的唯一机会,他逼我让你染上毒瘾,可我做不到!我要带你一起走!我们先去香港,到了那里有人接应,然而再转去英国。你没带证件也不要紧,我会帮你办理新的身份!”
我的手机不停在响,一直响到电量耗尽,自动关机。齐锐一定在四处找我,他根本就不相信俞宁只为让我还钱,他从一开始就反对我来赴约……事实证明,他确实比我有先见之明。
俞宁在我手脚上捆的只是普通死结,只要等我恢复了体力,就有办法打开,现在能做的惟有拖延时间。于是,我稳住俞宁说:“你真要带我走,总不能扛着走吧?再说姚一弦的耳目众多,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吧?”
听见我态度有变,俞宁来了精神,凑过来吻了一下我的脸颊:“别怕,再过两个钟头,你身上的药效就该退了。”
嘴上虽是温柔,但俞宁仍不信任我,还是不肯给我松绑。
我只得退而求其次:“你能让我睡会儿么,我有点困了……”
说话的当下,大堂里的摆钟发出了鸣响,当当当当——整整敲了十二下,好似把这个漫长的夜晚又给无限延长了。
孟然失联了。
齐锐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一个也没能接通。孟然从来不会这样,哪怕临时接到紧急任务,他也会发来语音告知。
齐锐等不下去了,他直接去了市特,听门口值勤的说孟队早就下班了。恰巧值班的杜刚路过,他一见齐锐,心就虚了,招呼也没打调头就走。齐锐连忙叫住他,问他孟然去了哪里?
杜刚只道是那三人之间掺杂着不少情感纠纷,却不知其他,支支吾吾地提起了还钱那一茬。
齐锐长吸了一口气,又问杜刚地点在哪儿。没得到有效信息,齐锐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半又给掐了,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给我查一辆黑色奥迪车,黄江本地牌照,今天下午六点左右从市特总队门口开出。把它之后的路径监控全都调出来,告诉我最终位置,马上!”
手机刚一挂断,公务电话又闯了进来。电话另一头要求齐锐立刻赶赴市公安局,参加紧急会议。齐锐淡漠地回了两个字:“没空。”
再接着,姚一弦的电话来了,语气轻飘飘的,略带笑意地问:“政委够忙的呀,我们这一干人都等着你呢。难不成为了个孟然,连你父亲的面子都不卖了?”
齐锐静静听着,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出了市特大门。
等齐锐赶到市局会议厅的时候,大人物们早已济济一堂。齐则央边上的固定位置今晚换了角儿,长年护驾左右的安澜坐去了长桌一侧,局长身边的红人此刻换成了姚一弦。
“怎么迟到了?”安静的会议厅内,齐则央抬眼发问。
齐锐充耳不闻,他松了松领带,直接走到姚一弦面前,冷着脸问:“人呢?”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在场的警界大员都微微一愣,就连齐锋也不禁追视而来。但齐锐却目无旁人,好似在这偌大的会议厅里只有一场他和姚一弦的对峙。
姚一弦薄唇微扬,满脸无辜:“人?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