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开玩笑的,干嘛一本正经啊。别说不能带人,就算能带,我也没时间。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春节啥的对我而言根本都是浮云,该值班值班,该出警出警。你甭管我了,自己好好玩吧。”

下了车库,见到了俞宁送我的小车,20t的5门款,顶级的配置,就是颜色有点闷骚,墨绿的。

我载着俞宁,把他送回了公司,又一路把车开回了所里,几个同事凑来七舌八嘴,说小孟现在走高端路线了啊,才升了市特的支队长,这车都换上i最新款了,要不让请个客,真是对不起大家伙了!

这周正赶上杜刚的竞聘结果出来,这小子还算争气,过五关斩六将,成功被市特录用了。

据说,安澜看到他履历上的原单位,做了个顺水人情,直接把他划来了我的一支队。搭档做了三年,杜刚一心向着我,跑来给我撑腰:“哎哎,什么小孟小孟的。孟哥是市特未来的支队长,哥几个赶紧改口,叫孟队!”

我赶忙说“别别别”,原怎么叫还怎么叫,别搞官僚主义那一套。要请客就是一句话的事,回头大伙定个日子,我做东,下馆子狠搓一顿。

人要走运起来,好事也接二连三。才回办公室不久,我又听闻一则喜讯——春节将近,咱们伟大的姚所,身为帝都人士同样不能免俗,将跟随春运洪流暂回北京。

我心里就跟开了花似的乐,叹说真是承蒙上天垂怜,大浪之后一切归于平静,等这妖孽再来黄江时,我也调去市特了,他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眼不见心不烦,爱咋咋的。

配合我欢脱的心情,黄江居然少有地下起了雪,一连还下了好几天。

杜刚叹说,这雪下得妖啊,别是有什么冤情。

我呸了一声,更正道:“拉倒吧,这叫瑞雪兆丰年!”

俞宁站在自家阳台上,接了一通姚一弦打来的电话,说是昨天着了凉,又赶上今晚值班,体温都飙到四十度了。挂了电话,俞宁开始坐立不安,他告诉孟然,比稿的方案又出了岔子,他得立刻回公司一趟。

临出门,孟然递来一个保温壶,说俞宁最近加班辛苦,特地泡了点洋参茶,让他带去公司。

俞宁吻了孟然一下:“早点睡,别等我。”

快到南西所前,俞宁给姚一弦发了条语音,说他不方便进所里。

一秒过后,姚一弦回复:“从侧门的走道上来,领导专用,没人碰得着你。”

俞宁硬着头皮上了楼,敲开了姚一弦的办公室门。

关上门的下一刻,姚一弦已逼上近来,他伸出手,十指一根根地嵌入俞宁的指缝,抬头吻住了俞宁的嘴唇。这突如其来的吻让俞宁猝不及防,他偏开头问:“你不是发烧了吗?”

姚一弦不给俞宁再问的机会,把他的神志都在这个吻里给搅散了。俞宁强打起精神,推开姚一弦:“你不能这么任性!”

“生气啦?”姚一弦往俞宁的裆下轻轻一撩,一笑好似春风十里:“可你有反应呢。”

俞宁觉得自己就快分裂了,他每天徘徊在孟然和姚一弦之间,保持着两头的平衡。这个晚上,他甚至为孟然生起了姚一弦的气,本该陪在孟然身边的他却被一通电话骗来了这里。可真当面对了姚一弦,俞宁发现自己又发不出火来,那根本就是一只聪明、妩媚的小狐狸,他舍不得责怪,也舍不得放开。

姚一弦牵着俞宁的手,把他带到办公桌前,径自坐了上去,他搭上俞宁的肩,轻声问:“我穿制服好不好看?”

俞宁的喉结翻滚了下,他被撩到了极限,脑子里只充斥了一个念头,就是扒开那身挺括的制服,狠狠占有底下诱人的躯体。

“你啊,真是害人不浅。”

俞宁托起姚一弦的脸颊,扯开他的领带,手指冲下,一路解开了一排衬衣扣。俞宁自问他的心还留在孟然那边,他几次都想像对姚一弦这样,好好宠爱孟然,可身体却已不肯撒谎,竟丧失了碰孟然的欲望。

姚一弦心脏的位置有一道淡红的伤疤,像一枝粉色的小花开在了白皙、如绸的皮肤上。

俞宁第一眼看到那道疤时就觉得极其诱人,他总会很小心地亲吻,爱不释手。姚一弦半开玩笑地告诉他,说那枝小花的根茎是一枚窃听器,就植在他的心脏上方,任何外在设备都扫描不出它的存在,而它却能保留住他心脏跳动时所说、所听的一切内容。

俞宁听得有点犯愣,姚一弦笑道:“这东西只有外科手术才能拿出来,就咱们这点事,还用不上它。”

门外突然响起一串叩门声,下一瞬,俞宁的身体猝然僵硬了——他听到门外传来了孟然的声音:“姚所,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