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快放。”我打开电脑,整理起之前的笔录。

“政委今天不太对劲啊。”杜刚凑过来小声说,“昨天他值班,早上七点就该回去了,你看现在几点了,还一个人关在办公室呢。难不成那桩自杀案给他留下不可抹灭的心理创伤啦?”

“你就别瞎逼逼了。”我盯着屏幕,“多大的案子啊,还心理创伤呢。”

白天别说人,夜里不谈鬼。

就在我与杜刚议论的当口,教导员办公室的门也正好打开,齐锐从房内走出,眼睛通红,一脸疲惫。不知是不是看到了我的原因,他低咳一声,移开视线,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杜刚急忙把屁股移回座位,装作认真地看起了卷宗。

这时,王警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叫道:“哎哟!我那儿子又闯祸了!跟个同学打架打得头开花!老师要我马上去医院一趟!有个对像上午要押看守所,谁能帮忙给我送一下?”

“我去。”

开口的同时,我赫然发现,齐锐竟与我异口同声。

老王一听,喜出望外,但马上又变了个脸色:“教导员昨天才值的班,要不就麻烦小孟跑一趟吧。”

“没关系,我和他一起去吧。”齐锐说着,回了趟办公室,出来时腰上已戴好了出警装备,面向我说:“走吧,孟然。”

“哦。”我后悔自己应得太快,只得硬着头皮跟去。

齐锐开车,我和送押对像一起坐在后座,去往看守所。那嫌疑人倒也嚣张,没话找话说:“你们俩警察怎么不说话啊?”

要换平常这样有意无意的挑衅,我全以沉默回应,这会儿也不知哪根神筋搭错,回了一句:“我们说不说话关你什么事?”

那人听我搭了腔,立即来了劲:“还说我是流氓罪呢,你们警察才是穿着制服的土匪。那什么刀客就是人民英雄啊,冲进公安局连杀七八个,你们警察吓得那跟什么似的,嘴里还喊快报警!快报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