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连人俊轻咳一声解释道:“太晚了,进进出出怕影响你睡觉。”
这理由显然立不住脚,因为他经常半夜打扰云连睡觉,也从未有过愧疚之心。
云连怀疑对方就是想把自己支开,至于支开自己干什么,他想不出,也没心情去想。他现在只想趁着还有那么点意思跟连人俊干一回,并且由于事先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因此不愿中途放弃。然而对方破天荒的心如止水,也不知道是故意不配合还是真的没眼力见,抛到面前的橄榄枝都接不住。反正看样子今晚心理建设算是白做了,话说到这份上,他纵使心里有万般不满也只能依言进屋睡觉。
眼看房门砰地合上,连人俊终于松了口气。报纸放下来,裤得跟个小山包似的,就差没有炸开了。确认卧室里没再生新的动静,他扔下报纸收拾好茶具,这才关上灯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好险,幸亏没被他看出来,否则又要落得一个“没事干只想着上床”的罪名!
房门的另一侧,云连仰躺在床上想心事,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无论如何也不肯入眠。
火苗已经被扑得只剩两点火星,要说就这么睡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总觉得该做的事没做成,窝火,不甘心。
方才在浴室里等连人俊送衣服的时候,他是做好了两人直接从浴缸去床上的准备的,因为担心受伤甚至还自己用手在水里拓张了几下。虽然就那么几下,拓了跟没拓一样,但好歹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举动,证明了其投怀送抱的决心。
云连想起半个钟头前自己在浴缸里的所作所为,不禁血往上涌。在他看来那是不折不扣的羞耻行为,就算没人看见也还是羞耻,仿佛是自己在偷窥自己。想他活了二十多年何曾做过这样的事,今天破天荒地做了一回,没想到竟是白费功夫,简直岂有此理!
云连越想越气,越气越清醒,索性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凭什么他想做的时候我得顺着他,我想做的时候他就不配合?这种马明明前阵子一天到晚缠着我,怎么今天突然迟钝起来了?这是存心跟我作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