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出租车,程梓转头看旁边的叶知禾,“闹别扭了?”
叶知禾也看她,眼睛那么有神,不避开别人的目光反叫别人想躲避。
“没有,我爸也是这样的。”叶知禾说,“我都习惯了。”
程梓沉默了,半路上终于开口说:“有些事不是我该讲的,我没办法说。”
“那有什么是可以说的?”叶知禾问。
程梓歪过头,“你爸爸以前不会做家务也不会做饭,他现在会了吗?”
“嗯。”
程梓笑道:“这就对了,他为了你什么都会了,你还怕你问得问题他不回答吗?实在不行就死缠烂打啊,他可是你爸。”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叶知禾想了想说:“其实那个铁盒我打开过。”
今天晚上很冷,叶知禾身后的雪似白昼,头顶的天却是黑的。
“除了信还有照片,很旧很旧,我想不起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了。”
叶知禾弯下身,那一刻程梓忽然意识到这个孩子真的不小了,不是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也不是三岁那年软软糯糯的一团,他比自己高了那么多。叶知禾十六岁了,提醒她事情已经过去十六年。
“我们有些相像的地方。”叶知禾忽然笑起来,眼睛弯弯地勾起,“我总觉得你很熟悉,但是你们都不肯告诉我,那就算了。”
车门关上了,叶知禾往回走,一步一步走得认真,雪还是不停,他伸手把帽子戴上,进了电梯给蔺深发消息:[我到家了。]附带一张举手欢呼的卡通表情。
而出租车上程梓盖住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
叶知禾回家后洗了个澡,放在床铺上的手机已经响过两遍。他看到是蔺深的电话号码就回拨过去,电话立刻被接通,急冲冲地,“怎么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