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禾这次也回:“哦。”
回到餐桌前,手里的餐盒还有余热,他把它放到桌上,看着黏在一起的饺子,心里生出一些荒唐感。
下定决心说起的事,被以这样敷衍的方式解决,叶知禾决定再也不提了。
但是吃过坨了的饺子写完作业躺在床上,叶知禾又有些憋屈,叹口气再叹口气翻身再翻身,硬生生到一点才睡着。
第二天被闹铃叫起来困得找不着北,半阖着眼去洗漱还撞在了卫生间的门上,咣当一声。
叶书被他惊醒了,门打开,问:“怎么了?”
叶知禾在卫生间刷牙,赌气道:“没什么。”嘴巴里有泡沫,口齿不清的,没一点生气的架势,叶书自然听不出他的怨,利索的关门回屋睡觉了。
临走前叶知禾把门关上,这回不向往常那样轻轻地关,而是用了正常的力气。
出了电梯往公交车站走,叶知禾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生气都不敢大力关门,这太怂了,是叶书把他养成这般懂礼貌又软绵绵的性格,转回头来又撒手不管他。
坐车的时候叶知禾还在想,究竟为什么变成这样,自己上小学前叶书都很疼他,玩具衣服一样都少不到他,一心一意扑在他身上,又当爹又当妈的很是辛苦。
但是叶书那时候没有工作,叶知禾后来听叶书给朋友打电话时说,那些年里花的都是当初攒下的钱。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奶娃娃,不工作几年还能好吃好喝供着小孩,应当是掏空了全部积蓄,因此后面才要那么拼命的工作赚钱……
叶知禾想了半天,倒是把自己开解了,不生气了但也不怎么高兴。
这天是周六,没有早读,叶知禾是最早到班上的,在超市买了面包牛奶,这些都没有味道可以在教室吃,陈扬管他们没有王母娘娘那么严。
叶知禾边脱外套边解围巾,两样都没做好把自己缠住了热得够呛。
有人在他身后帮他解围巾,叶知禾转头,只是一眼,心里边那点不高兴就全部化开了,眼睛一弯嘴边延展出笑容,只差甩起尾巴。
蔺深把围巾放到叶知禾的桌上,目光不自在地移开,“这么高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