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和他父亲本来有婚约的,但是他不爱她,不愿意和她在一起。”曲畅弯弯眼睛笑起来,眼泪跟着往下落,她笑起来像男孩,右脸颊有梨涡,看上去有些俏皮,“她找了个酒鬼男人结婚生下我,他打她,她就抱着我哭,抱怨、诉说委屈或者打我。”
这是个死循环,被伤害者也伤害着别人。
“直到他们离婚,她又带着我搬家,搬到她以前的婚约者旁边,看他们出双入对,还有一个和我一般年纪的小孩……你知道蔺深是领养的吧,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他果然什么都和你说。
“我本来以为离开那个男人能有更好的生活,可是自从那天起,不管我做什么她都要拿我和蔺深比较。”曲畅抹掉眼泪,“我不管蔺深过得如何,他辛不辛苦、难不难过,这些我都不管,我现在只知道我过得很苦。
“我本来还想撮合你们两个人,反正蔺深和那个oga分手了,再谈场恋爱又如何,最好闹得人尽皆知,最好让我妈也知道知道……
“蔺深和你在一起好像变好了,没之前那么死板,也不天天顾着学习了,我知道这放在家长眼里就变成——你带坏他了。
“可我知道不是,他变好了,他甚至好心提醒我尤筱雅有对象,叫我不要掺和。”
曲畅声音里带了哭腔,一颤一颤的,“我讨厌他,初中三年里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却要时时刻刻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有多优秀……我自然知道他过得什么生活,他几乎没有聊得来的朋友,你敢信吗,一个十几岁的初中生,平时的业余活动是晨跑?
“可那些苦痛不是我的,我只有我的这份,光是这一份就让我很痛苦了,我干嘛在意他过得怎么样?叶知禾我不是你,我没那么好心,别人也没那么好心,只有你会那么做。”
叶知禾轻声说:“我一定不是唯一一个。”
“但确实只有你去告诉他了。”曲畅说,“陈扬说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很特殊,你也挨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