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室内,顾远狄呼吸声渐渐变得粗重,他听着付轻轻均匀的呼吸声,伸手去摸付轻轻的眼睛,是闭合的状态,她睡了。
应该不是装的。
他想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付轻轻穿,但另一只手被付轻轻紧紧抓住,不方便脱,他又去摸了摸付轻轻戴着的手套,毛茸茸的,很软,很可爱,他摸得出来,是一只小鸭子,嘴巴扁扁的,很像她的形象,扇着翅膀在水面嘎嘎嘎……活泼又可爱。
顾远狄怕付轻轻睡感冒,还是把她给戳醒了。
付轻轻打盹儿醒来,才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
她顿时站起来,下意识捂住嘴巴,没暴露她“哑巴”的身份。
医生来了,付轻轻连忙退到一边,张家平推着顾远狄去上药,又是痛苦的一段经历,顾远狄双手攥住了拳头,付轻轻把自己的手套取下来,塞到顾远狄手里。
顾远狄握住手套,感受小黄鸭手套上残留下的余温。
付轻轻又一次看到美人落泪,顾远狄湿漉漉的睫毛在柔和的灯光下,轻轻颤动,下颌线像黄昏下的冰刃一样,冷冽又沉郁。
上完药,顾远狄要走了,上车之前,他从两个人的脚步声里,分辨出付轻轻的脚步声,他摸索着抓住付轻轻的手,把手套还给了她,她身上橙子的香味散在空气里,留在他的记忆里。
付轻轻今天让司机送她来的,她等顾远狄上车了,也上车回家了。
岳娴婉现身。
她跟在后面远远地观察了一阵子,原来付轻轻在装哑巴,看来顾远狄那个残疾人还没彻底接纳付轻轻。
岳娴婉翻了白眼,哪怕顾家有钱有势,人都这样了,付轻轻还上赶着去贴着,有毛病。
不过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远狄再怎么说也是顾家人,以后分财产的时候少不了他的。看在钱的份上,付轻轻还不算非常蠢。
……像顾远狄这样可怜的人,应该很容易被打动吧。
付轻轻都能接近他,她也可以。
她记得,顾远狄的父亲要办生日宴会了,她可以跟着蹭一蹭。
顾章德的生日宴会本没打算请太多亲朋好友,但是一公开邀请,有了社交意义,来蹭的人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