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见多了病患家属作陪, 也没多问，他点开电子病例打单子, 跟张家平说：“去一号诊疗室。”

张家平推着顾远狄过去，付轻轻也悄悄跟去。

医生在诊疗室里, 小心翼翼打开顾远狄眼睛上的纱布，开着特殊的灯光照着他的眼部, 用镊子取下抹了药的纱布，给他清理眼部，再给他滴眼药水、上药。

药物很刺激，一滴进顾远狄的眼眶, 他的眼睛便泪流不止, 偏偏他容颜清冷，无喜无悲，好像仙人羽化的时候在凡尘里落下的最后一行清泪。

绝美。

付轻轻痴痴地望着顾远狄，心神一动。

不愧是麻麻爱的崽崽。

怎么这么好看, 生病了都这么好看。

当然还是不要生病比较好。

顾远狄闭着眼，感受着眼泪从眼眶滑到下巴的触感，他知道她还在看，他其实不想她看，但是……有她陪着好像也不错。

换药的过程很漫长，二十多分钟医生才处理好顾远狄的眼睛，他的袖口都湿了。

事后，医生像往常一样嘱咐顾远狄注意事项。

付轻轻拿出手机，静音，然后默默记下注意事项，狄崽要多喝水，不能吃辣，不能吃刺激食物，不能见强光，有很多很多不能，但是她小心一点，也是可以帮他避免的。

张家平跟医生道完谢，推着顾远狄离开医院。

付轻轻跟在旁边，尽管脚步很轻，顾远狄还是听见了声音，他问张家平：“是谁一直在？”

张家平看向付轻轻，付轻轻做出拿扫把的样子，以灵魂演员的演技表演了一个原地扫地。

张家平：“……工人，医院的清洁工。”

顾远狄：“哦。”

付轻轻给张家平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狄崽的助理，哪怕在原书里一直是个透明人，但智商还是在线的嘛，翻译能力是越来越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