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鲸把手伸进了白星昼的t恤里的那一刻,白星昼就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出去了。他最后的理智支撑着他伸手够到休息室的门把手,把门给锁上了。

苏鲸离开了,楚翰采这演唱会也没必要看下去了。更何况苏鲸走后不死鸟乐队的风格就变成了偶像乐队,唱的那些歌曲只让听惯了歌剧和古典乐的楚翰采觉得反胃。

他想起了演唱会上苏鲸的样子,他还是那么有活力,还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楚翰采不自觉地回忆起当初第一次遇到苏鲸时的样子。

他的oga父亲死后,尸体在屋子里放了三天。整整三天,楚翰采哪里都没去就坐在房间里守着父亲的尸体,直到尸体腐烂,尸臭味儿传到了楼上邻居家里。邻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提着擀面杖冲下楼来找父亲质问的时候,才发现父亲已经死去好多天了。

那时候小小的楚翰采就坐在父亲身边,头发脏成一团,拿着毛巾一点一点地擦着父亲身上的尸斑。他什么都不懂,还以为尸斑是自己不小心弄到父亲身上的污点,努力地用毛巾擦洗却什么都弄不掉。

邻居吓得当场晕厥了过去,筒子楼内的其他住户听到了尖叫声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过来了匆匆地处理父亲的尸体,楚翰采在焚尸炉外怎么哭喊,警察都不让他去火海里陪着父亲。

那是他唯一的亲人,童年里唯一一个可以得到安慰的地方。

只是因为活着太痛苦,便留下来他一个人离开了。

那时候的楚翰采记恨着父亲为何不带自己离开,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这个孤独荒芜的人世间。

等处理好oga父亲的尸体,剩下来就是楚翰采了。oga父亲早年背井离乡生下自己,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亲人,老家的远亲一听说楚翰采守在父亲的尸体旁守了三天,不哭也不闹,还拿毛巾给尸体擦尸斑,只觉得这个小孩邪门的很,怕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唯恐避之不及。那些亲戚连忙否认和楚翰采有什么血缘关系,生怕警察把这个孩子丢给自己。第一次警察来访他们还给开个门,第二次来的时候就闭门不出,索性当作自己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