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走,开了冰箱的柜门从里面端出了一个奶油蛋糕,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奶油蛋糕,上面还用果酱画了三个小人,每个小人的头上都插着一根蜡烛,远看着就像是在给谁上香一样。
“爸,今天是我和陈安结婚的日子,”楚翰采把蛋糕放在桌上,嘴角带着笑意:“他爱吃肉,这盒是给他准备的,你要吃的清炒百合我也准备好了。”
他将两盒饭菜推到对应的位置上,端出了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咳嗽了两声:“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后一定要好好相处啊,陈安脾气不好,爸你要多担待点。不过他就是嘴上说话难听了一些,其实对我还是很好的。”
楚翰采拿了刀划破蛋糕的奶油层,幽幽的烛火给他的脸添了点暖色,只是远看着还是可怕:“我听说这边结婚还要请司仪念一些吉祥话,我们情况特殊,就什么都从简吧。陈安你要是生气也没办法,不高兴的话就多吃点蛋糕吧,切一块最大的给你,第二块给爸,最小的就给我。我在网上找了好多婚礼上会说的话,还是国内的简单些。”
国外要在教堂办婚礼,我们的婚礼怎么可能会有神明承认。
除了地狱深处的恶魔,谁都不会为我们献上祝福。
楚翰采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纸条:“你看这个,是让我许诺,以后家里的饭都是我做,家务都是我做,钱归你管算了吧,要让你管钱,你怕不是把我的钱都要花光,这个我也代劳了。还有这个,以后老婆打我不还手,骂我不还口”
纸条从楚翰采的手里滑落。
他撑着身体站在餐桌旁,眼泪就顺着脸庞落了下来,滴进了甜得发腻的奶油蛋糕里。
“你倒是来打我来骂我,来和我发脾气啊”楚翰采捏紧了手里的纸条,“你倒是来和我拜天地啊!为什么!陈安你告诉我为什么!”
可怒火过后,房间被孤独满溢,无人回答。
直到哭到泪痕干透。
这样的事情或许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楚翰采擦掉了脸上的泪,披上了外套关上了房门。
蛋糕上的蜡烛还没有吹灭,幽幽地像极了鬼火。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暖黄的灯光罩在他的身上。他倒也没什么要去的地方,只是满屋子的孤独叫嚣着让他害怕了。他只想着等心情平复了点再回家,恰好这时,前面不远处传来了夫妻吵架的声音。也不知起了什么矛盾,那丈夫连打带骂的将妻子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丈夫骂骂咧咧地把门关上,说的是方言楚翰采没听清,只依稀听到了一个滚字。
那妻子身上青青紫紫的,初春的天气有点凉,身上就一件睡衣。她抹了抹脸上的泪,准备找个就近的小卖部问人借部手机给娘家打个电话。
刚好这时她抬头看到了楚翰采,她尴尬地遮掩着身上的伤口,朝楚翰采询问:“这位先生,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我和我丈夫起了点矛盾,我被他赶了出来。”
楚翰采抬头看了看单元楼的楼梯,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可怜的女性oga。
他伸手摸进了口袋,可掏出来的并不是手机,而是一颗白色的药丸。
那女人不知所措地看向楚翰采,只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残忍又仁慈。
第112章
等白星昼陷入沉睡,苏鲸便睁开眼握住他的手。他不知道白星昼到底梦到过什么,只是觉得他似乎很害怕梦里的东西。苏鲸捏住白星昼的手,在他的耳边低声语:“不怕,所有的痛苦与孤独我都会替你扫平。”
他伸手抚平白星昼的眉心,将那里的褶皱一点一点抹平。
第二天,或许是苏鲸一整夜的守候真的起了作用,接下来的半个夜晚,直到初生的太阳吻平山峦,没有梦魇来扰乱白星昼的心神。他一睁眼就看到苏鲸靠在自己的肩头,他的长发挠得自己鼻子痒,可白星昼不但没有生气,而是轻笑着吻了下苏鲸的发。
很香,薄荷味的。
你总说自己作为oga却没有信息素的香味,其实这样也挺好,你可以变成任何味道。任何一种味道,我都喜欢,喜欢到沉醉于其中而不知方向。
白星昼小心地从苏鲸的怀里抽离,身体倒还好抽离,只是苏鲸每晚入睡必定死死地抓住自己的手。白星昼就算动作再怎么小心都不免会闹醒苏鲸。苏鲸会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他没有起床气,醒来的时候眼还见不得光,捂着双眼,然后小心地开出一个指缝,从缝隙里偷看白星昼。
“白白早上好~”苏鲸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往后靠去,白星昼怕他摔倒头,赶紧伸手去捞他,反倒被苏鲸抱了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