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苏鲸,白星昼原本僵硬的身体软了下来:“这个不用你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是他的妻子,无论是法律上还是道德上,我都有陪伴他直到生命尽头的义务。”

苏鲸父亲点了点头,而后自言自语地回答:“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以后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随时随地来找我,想要什么也都可以和我说。”

“我没有需要的东西,”白星昼拒绝了他的好意。

苏鲸父亲叹了口气,道了声再见,就离开了苏鲸的卧室。

白星昼没舍得立刻关掉视频通话,而是保持着电话畅通,听着小鲸鱼的呼噜声。

其实也听不到什么真切的声音,大多都是电流的嘈杂和震颤,只是苏鲸卧室里的声音,总会让白星昼觉得,苏鲸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出了房门,苏鲸父亲回了自己的卧室。他并没有直接休息,而是坐在窗边,嘴上叼了一根香烟。今天的打火机似乎有些不听话,按了好几遍都不出火。窗边太冷,风吹过,烟柱飘忽不定。他扔掉打火机,拿过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他开的免提,坐在沙发上,没有点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烟头上的火星,还有窗外似有似无的月光。

“喂,有话快说,”电话那头是苏鲸的母亲,她正在摄影棚试着旗袍,剪裁好的旗袍勾勒着她的身体曲线,她不是模特,却在摄影棚里比模特还要出众。她一开口,整个摄影棚都停下工作看着她,苏鲸母亲没有在意,找了个凳子,双腿交叠,继续和苏鲸父亲通话,“我这边还在忙,你有事就快点说。”

“夫妻一场,别这么冷漠,”苏鲸伸手弹掉烟灰,“我今天和白星昼通过话了。”

“听说儿子给他搞了个恢复精神力的手术,”苏鲸母亲冷哼一声,“不是我说,你把苏鲸教得也太没有心眼了吧,要是这次白星昼又跟之前那些alpha一样怎么办?”

苏鲸父亲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眼神凉薄,看着手里渐渐烧完的香烟,“那就毁了他的所有。”

苏鲸母亲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她叹了口气:“你一直都是这样。”

苏鲸父亲抬头叹了口气,袅袅的烟在空气中盘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捂住脸。

他已经拥有了旁人一辈子都不会企及的财富,爱情也好,健康也好,都不会再让他难受,只是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在为苏鲸掖好被子,在与白星昼通话后,在拨通了曾经许诺要一辈子一起走下去的oga面前,他难得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欲泣的声音在深夜回旋:“我们把他养大了,你敢相信吗?我们把他养大了。”

苏鲸母亲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挂着欣慰的笑看着眼前逐渐被眼泪模糊的场景,“对啊,我们终于把他养大了。”

他是自由自在的小鲸鱼,却不知道父母曾为了守护他的海域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替他扛下了多少风暴与灾害。

苏鲸母亲用指节抹去眼泪:“他现在挺好的就行,有机会到处转转吧,辛苦了大半辈子对自己好点。”

“等有空吧,”苏鲸父亲摁灭手中的烟。

“再不来你就老了,”苏鲸母亲提醒他,“我认识几家整形医院,考不考虑拉个皮啥的?”

苏鲸父亲笑着回答,“前妻推荐的东西我可不敢用,万一你把我这张脸毁了咋办?”

“反正也不是多好看的皮相。”

第100章

夏焰收了张请帖,她最近闲得无聊。自己开的酒吧场子被人砸了个底朝天,夏焰倒也没生气,转头就给人送进了警察局,打报警电话之前还顺手把地窖里几瓶珍藏的好酒拿了出来扔在地上,一并算了赔偿。酒吧如今倒是装修了个七七八八,就是夏焰懒得给自己找事做,欺上瞒下地说还在装修,自己则到处闲逛。

今天一个party,明天一个场子,跑得不亦乐乎。

“小胡总啊,这人可烂了,”夏焰看着朋友递给自己的请柬吐槽,“下半身那玩意迟早被玩烂了。”

可她闲着实在无聊,顶着一头火焰似的长发,穿着皮衣小短裙就跑去party上面耍。手上腰上全是铆钉元素,端着一副“渣男离老子远点”的样子。

楚翰采也收了张请柬,他最近忙得厉害。学校新开的兴趣班事情实在是太多,楚翰采姣好的面容吸引来了一大堆别有所图的学生,也不知道是哪个鼻子尖的学生闻出了楚翰采身上若有若无的柠檬香水气味,第二天楚翰采就收到了好几瓶柠檬味的香水。

他心里是喜欢的,只是不愿与他人有太多的牵扯,全都退了回去。暗暗记住那些香水的名字与型号,想着找个空闲时间去商场都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