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暗淡的光线穿过拱形窗棂, 照射在满地的锦衣华服上。
黛粉色的蓬松蛋糕裙摆宽大凌乱, 上面躺着两个人, 白色的真丝长裙黑色的透纱蕾丝蓝色的缎面礼服蒙头盖脸。一只手扒拉开这山一样乱七八糟盖着自己的裙子, 从中找到震动的根源。
“喂。”声音沙哑得不得了。
对方说了句什么。
“操。”他猛地坐起, 冷静地说:“先稳住她, 我马上过来。”
叶开抬起一只手盖住眼睛, 静了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地板上睡了一晚, 他腰酸背痛, 手扫到了什么, 酒瓶子咕噜噜滚出老远,响起一片清脆的磕碰声。满地的烟灰烟蒂,都是他霍霍掉的。
陈又涵捡起西装外套,揽过他的颈侧, 在叶开额角上亲了亲:“我送你回家。”
太自然了, 自然得叶开被亲完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一下子抱住陈又涵, 脸埋在他颈窝。什么香水味都淡了,烟、酒、以及他的气息,交织成让他脸红心跳的味道。
陈又涵哭笑不得,半抬着手不知道怎么办:“干什么啊,弄得跟多久没见似的。”
烦人。
叶开推开他站起身,脸色瞬间就有点黑。
一点都不缱绻!
推开厚重的软包门,走廊里静悄悄的,残留着昨夜彻夜狂欢的痕迹, 像美人脸上倦怠的残妆。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脸色微变,匆忙返回衣帽间,埋头在一堆裙子里扒拉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找到了,是那个藏蓝色的小珠宝盒。陈又涵揽着西装倚着门笑得不行:“丢了可没第二颗啊。”
打开一看,幸好还在。
叶开把盒子揣进兜里,冷酷地说:“破玻璃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