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一次,像那天在昭阳房间里一样,让他突然感觉,那种赤/裸裸的欲望,原来如此令人不适。

挫败得仿佛有一团东西卡在胃里,想吐吐不出。

离开昭阳家后,简星马不停蹄地工作,三天下来睡了不到10个小时,可只要脑子一静下来,哪怕只有一秒钟,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起昭阳的脸。

昭阳那种无形的抗拒宛如一把电锯,锯得他血肉模糊,惊魂不已。

原来半年多来,他一直会错意。

是他被骄纵得太狂妄。他打着喜欢的旗号,骨子里还是把这当成一场游戏,从一开始就认定昭阳是落入他陷阱的猎物,认定昭阳不会拒绝他,不可能拒绝他。他胜券在握,他要做的只是找到那个恰当的突破口,长驱直入,大杀四方。

自信得那么盲目。

唯独没有认认真真地思考过,昭阳会不会接受。

会不会不接受。

他忍不住一遍遍回想他们相处这大半年来的点点滴滴,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付出如此多耐心,为他做那么多大事小事,想着法子对他好,一点点卸下他的戒备心,第一次不是只想着这个人在床上会怎么样,而是真心地,想看他笑。

想看那一团软萌,迟钝,却意外地倔强的小白兔甜甜的笑。

也想看他小心翼翼又满腔真诚地对自己好。

所有这些,因为他不带脑子的一时冲动,全数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