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是唐峰吧?”他忽然问。
他这转折及其突兀又冷硬直接,唐星北愣了一会儿才点头,放下筷子,低头喝了口啤酒。
“羊肉面两份!两位单子已经上齐了!小心烫啊!”
梁振呼噜喝了口汤,怼怼筷子,头也不抬地拌着面:“总之,我好心劝你们一句,别因为上一辈子的事影响了自己。”
唐星北一顿,没抬头,继续慢吞吞地吃着面,没出声。
过了好久才低声道:“方临他……以前是什么样子?”
梁振哦了一声,放下筷子,回忆道:“方临啊……他小时候就,很野,又野又狠。”
回去的路上,唐星北足足消化了半个多小时,才慢慢把方临前十多年的生活串起来。
从小生活在破城区,亲妈固执冷漠不通人情,精神似乎还出了些问题,亲爹又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没人管没人理,野生野长到了这么大。
“我记得……也就是他十来岁、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吧,镇上当时有个外号叫老虎的傻逼看上了他妈陈芸,天天去她工作的店里砸场子骚扰,把人工作都搞丢了。方建国个狗//操的怂逼玩意儿又连个屁都不敢放,就差卖、卖妻求荣了……嘿,应该是这个词儿吧?”
唐星北没出声。
梁振也没想着他搭话,自顾喝了一口酒,啧了声,筷子敲敲玻璃杯:“就这小子,十来岁,长得还没个棒槌高,就敢直接拿着把刀冲到老虎家里一声不吭逼着人开始连刀剁,据说差点把老虎半根指头都削下来……”
……
“后来呢?”唐星北艰涩地问。
“后来?这破地界儿还能有啥后来……都是些寻仇蹲人打架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