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函无聊地在地面上坐着,边发呆走神边四处观察情况。
他不可能再退让了。
其实当年pay不是没有挽留过他的,只是他看见了黑斯廷斯眼睛里的渴望,想了想,最后还是提着行李,签订了全部的苛刻的解约合同,走了。
柯函是在很久以后才意识到,原来是他一直把别人当朋友,而别人从来都没有把他当过真正的朋友。
他还记得自己回国的第一次就诊。
带了自己的病例带了自己吃的药,去看刘医生。
刘医生把药查了一下,肉眼可见地皱起了眉头。
他放下药瓶,很诚恳地询问柯函:“你的症状是兴奋过度、精神异常亢奋,或者表现得多动吗?”
柯函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刘医生会问他这种问题。
他看起来像是特别亢奋的样子吗?
柯函那个时候很瘦,瘦到接近皮包骨,神情阴郁,小孩子见了大概都会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妈在外面的等候室等他,刘医生的看诊比较特殊,他希望先跟病人进行一定的单独交流,然后再跟病人的家属进行交流。他一直都很坚定地认为,他是在自己给病人看病,而不是在给病人家属的想象看病。
当然,如果病人的家属有病,那又是另外的价格了。
刘医生在得到了柯函的回答以后,表情异常的凝重。
他说:“你可能不知道,这种药看起来跟你药瓶上标签的那种药很像,吃起来的味道也很像,但是这种药针对的不是你现在表现出来的这种症状。它的效果是在短暂的提升神经兴奋以后,借助神经疲劳,控制住过分兴奋的神经。”
柯函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之前的医生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你现在好像看起来也并不像是需要神经镇静,限制行为能力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