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着,我就来。”林茶在围裙上蹭了蹭手,听见外头大门升起的声音,朝小田抬了抬下巴,“去帮小姨拿东西。”
严辛欢买东西也不给人占便宜,只要凑够价格有折扣,哪管自己需不需要,凑够了再说,大姐也劝不住。
小田帮着两个女人从车里往外提年货,因着被谣言搞出了戾气,就算向来敬重长辈,也忍不住抱怨:“小姨您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不后天就要飞了吗?是要把整个年货市场都搬上飞机?”
“你个小丫头,”严辛欢大喊起来,“学什么不好学你舅舅讲话?!”
林茶择了白菜叶在碟子上铺开,从烤箱里取出一盘嫩黄色的烤翅,抖上孜然粉。
严明律听着外头严辛欢的大嗓门,朝林茶低声笑:“见了觉得吵,等她走了,又觉得房子空。”
“今年不空了,”林茶说,“今年我在。”
电视里敲锣打鼓欢声一片,满屏五颜六色的土气审美。林茶手艺好能铺一桌子的菜,碟碟都不重样。严辛欢一边嚷着小品傻叉,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在歌舞表演的间隙他们闲话家常,问林茶小时候、夸小田的成绩、回忆严家老父母还在世时的事、后来不知怎的就说到了严桂枝的前夫。
到今天严辛欢还恨他恨得牙痒,坑了严家一大笔钱:“要你们不瞒我,我肯定冲回来撕烂他的皮!就算不逼他卖器官还债,也得好好揍一顿出气!真是,你们怎么能就这样放过——”
“我揍了。”严明律淡淡地说。
整张团年饭桌都静了。
严家大姐首先有了反应:“你那时候突然飞去广州,原来是去?”
“原来只是想让他自觉和你离婚,后来发现他在贩毒,才顺便揍了他一顿。”
“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和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