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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一件辐射仪点燃了爆炸的连锁反应,一环接着一环的轰然火光,追在林茶与他母亲身后。

林茶还不到十岁,那么小一只,步子都迈不开,被他母亲拖曳着往前逃命。满世界都地动山摇。

在转弯处有扇厚重的木门连着墙皮砸下,要堵死求生的路。林茶的母亲出于本能反应扑上前,用荏弱的背将它托起,在身下拱出一条路。

林茶喊:“妈妈!”

“她说,跑,快跑。”

林茶停下叙述,炙烫的热流还在他记忆里流动,不停下来喘口气,他就会被再次拉拽其中。

严明律听见林茶一声怆然的笑,而后他的胸膛上多了一份重量,是林茶翻转过身贴住了他的心音。严明律伸手到床头柜抽了两张纸,轻柔地按着林茶的眼角,擦拭着他源源不绝的眼泪。

林茶哭了好一段,把心都哭碎了。严明律轻轻拍着他的背,没有一句话是适合出口的,所有的安慰都苍白,或许陪伴才是他此刻的最需要。

林茶戚戚地哭着,想自己这么多年来原来全是虚假乐观,他总以为自己很坚强。真正乐观的人应当有勇气去直面伤痛,可他从来不敢回忆这一段。

严明律像搂着婴孩一样搂着他,下巴搁在他头顶,小幅度地左右晃动着身子。

房间的帘幔交接处投映进一线光,是这座城市五颜六色的夜晚。这座城市,高楼并列平地而起,街道是峡谷间的沟壑,灰拓拓地展延交错,附着无数生命里铅重的悲欢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