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啊、啊?”林茶给做得太过了,多灵光的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小茶,好孩子,”严明律的语气几乎是诱哄,“叫哥哥。”
林茶空空地张了张嘴,辨识着这个简单的音节。
这个音节,一个简单的叠字,是他理想的表意符号。
林茶从小就想做研究,因为能出入第六中心的人员全都是从事生化研究的,他的哥哥也不例外。哥哥那么优秀,这十年一定成为了学术界的佼佼者,在国际会议里讲话都发着光的。
林茶转学插班的高中历来表现平平,没有保送机会,于是林茶从早到晚都只一件大事:学习。真题题库里每一道题都被他刷得烂熟于心,别人只用了一半就不要的笔记本被他捡起来做草纸。只要能和他的哥哥近一点,这些根本不算是代价。
“叫哥哥。”严明律继续温声引导。林茶脑里一锅浑粥烂汤,裸露的神经纤纤毫毫全是快感,时地事全扭曲,一秒当成一百年,什么都面目全非。
他隔着泪光去辨识严明律的面容,一切都像水中倒影在摇曳。他觉得这人好熟悉,又好陌生。自己真的才认识他半年吗,他怎么觉得好像有十年那么久了。
如果真有命中注定的话。
哥哥。
林茶的指腹轻轻抚过严明律那一截断眉,那一道比他肤色苍白两个度的伤口。如果有一面墙朝他坍塌,他是不是就会留下这样的伤口。世上真的有命中注定吗?还是他所付出的努力终于有所回报,令他进入了国内最优秀的大学,重新遇见他最优秀的哥哥。
林茶一把圈住严明律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他断断续续的哭声里夹杂着欢愉的呻吟。他喊哥哥。他说:“我好想你啊……”
原来先前的狠劲都不叫狠劲,这次才叫。林茶被严明律猛地一顶连带被子一起倒下了床,被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世界又一次坍塌至天昏地暗。严明律双臂撑在林茶两侧。外面的雪停了很久了,帘幔后的玻璃窗里沾着雪絮。粗重的喘息、从致命的性快感里绽出的吟叫、相撞时的响动。林茶眼前一片白光。
第二次是由他坐住了严明律,双手压着他结实的腹肌,主动着给他快乐。但后来局面还是落回了严明律的控制之中,他掐着林茶扭动的腰肢一次次自下而上,并在欲盛时一个翻身将他再次压倒,撩起他颈后的碎发,露出隐伏在白洁皮肤下的腺体,张嘴咬了下去。
烈酒味的信息素被渡进流动的血液之中,与之交融,再流转至四肢百骸。
理智与本能谁都没有获胜,林茶想,赢的是一直蛰伏在暗处、无声无息蔓延至掌控全局的第三方。
他不曾供奉起理智,也不曾屈服于本能。他只是因为这个第三方,复原至人类最初诞生时,回到那一片混沌初开的黑暗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相依相偎的原初欲求。这个第三方叫爱情。
第44章 真的是他吗?
海港与北云的冬天相差极远,分别最大的一点是海港不下雪。
林茶从飞机里出来时甚至觉出了一丝闷热,他还以为是通道舱的缘故,直到走出机场他才发现这里的冬天是真的温暖。
他今晨被严明律扣留围巾时还和他争论,说不戴围巾他脖子能僵得断掉,严明律只是告诉他想多了。现在看来他在生活经验上的确矮了严明律一大截。
实则严明律扣留围巾也有私心,毛织品最能锁住一个人的气味。他得给自己留点林茶的香气。
今晨除了围巾还发生了一件事,林茶刷完牙后被严明律自后突袭了。
严明律人到三十终于开荤,饥得有些过分。昨晚林茶前后给他要了三次,早上他竟然还能再来。林茶被压在洗浴台上进入,再被顶着弄着抱回了床。恼怒是有的,但分别在即还是选择依从,缠得正难舍难分房门却被敲响。
严辛欢一个快奔三的女人,搓了整晚麻将都不显疲态,声音中气十足:“哥!还不起来!小茶不赶飞机吗?”
林茶一个激灵,推了推严明律的肩膀,朝门外使着眼色。但严明律还是深埋在他体内,继续着精耕细作,理都不理他妹妹一声。
林茶只得一边承欢一边提心吊胆地等着严辛欢的第二句,问你们在做什么。但第二句迟迟不来,完事以后出了房门更不见严辛欢其人。她似乎自此销声匿迹,直到林茶临走,才从二楼窗户探出半身,挥着手说小茶,新年再见。
去机场的路上林茶方后知后觉,他已被严明律临时标记,两人的信息素糅杂融合,隔着门缝传出去,一闻就知道里头正办着什么事情。
对着严明律林茶放得开,对着外人,这种事只让他羞得想咣咣撞大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