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茶朝严明律贴得更近。
严明律问他:“你来北云半年了,还没来过这吧?这间佛寺算是出名的。”
“平常要上课,周末要兼职,没时间玩,”他们讲话时都吐着白雾,林茶期待地问,“夜晚还开吗?”
“开,你刚刚也看见了,下头车不少,”严明律指了指半山腰,树梢拂过后头绰约的光色,“看,灯还亮着,这里算是旅游景点,不会那么早关门。”
两人登山半途还见到一队旅客正从上边下来。队伍里有对老夫妻朝两人点了点头,那老阿姨还很热情地招呼:“这求姻缘好!”
林茶礼貌地应了谢谢,等那队伍走没了影,他才小声和严明律说:“我不求姻缘,我找到了,而且这些都是封建迷信。”
严明律一只手绕过林茶的肩膀,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没有应话。
那寺庙灯火通明,只是人流渐稀,灯火就显得有些寂寥。大雄宝殿前立着一口方形香炉鼎,密密麻麻地装满了线香。间中几根一元硬币粗细,燃点到尽头,掉了一大段香灰。空气里旋荡着沉香味。
两人不求姻缘,也就不进殿内求签。严明律来这是为找那株百年古榕。僧人给他指了路。
墨蓝色的夜空里还落着雪絮,严明律本来张着伞,但给林茶收起了。他们依偎着穿过庭院石板路,由着雪花落在发间与肩头。
其实两人都不是懂得浪漫的人,但在一起不知为何总有浪漫的事可做。
那棵榕树确实有百年的岁数了,约需三人合抱,根部盘结虬曲,一盖葱郁,气根从中徐徐垂下,再独木成林地去结出一株新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