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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机会取笑你,”严明律说,“这可不浪费时间。”

其实他要来林茶还真的没办法拦,剧社又不是他开的,所以林茶只能嘀咕说这算什么态度,来就是为取笑演员。

林茶的伤口处理包扎以后已彻底止住了血,他下车前又听严明律喊他名字:“林茶。”

他回过头来。严明律手搭在方向盘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能听你喊哥哥,也不浪费时间。”

严明律又在拿楼梯间的事情玩笑,那时他死不给蒋哲喊哥,严明律记得可清楚:“‘林弟弟乖,来叫哥哥’?”

林茶想起那事就窘迫,恨恨地摔上车门:“谁要叫你哥哥!”

严明律坐在车里等林茶家中的灯亮起,才重新驶上路。

这不可能,他再次肯定了这个结论,林茶不可能是当年那个小男孩,那一声从梦里带出来的哥哥,只是他今天排戏时的后遗症。

那小孩被送去做辐射清洗以后,听说就被亲戚接了出国。事情已过去了这么多年,彼此是两粒渺小的砂石各自入了浩瀚大海。

天底下哪有这么机巧的安排,一切刚好的像是命中注定。

周一时汤森与蒋哲亲切关照林茶伤口,问怎么莫名其妙膝上就多出一圈绷带,林茶答说皮肉伤而已,很快就会好。的确很快就会好,这个年纪新陈代谢快。

林茶觉得这一切都划算,再深的伤口迟早都会痊愈,而他得到了答案。

严明律确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见他摔了就带他回家包扎伤口,又亲自下厨,末了再送他到家楼下。或许换做另一个人,在能力范围内也会去照顾另一个伤者,但他总觉得严明律是更温柔细心的。

所以他给严明律煲了汤。

煲汤是个耐心活,要用去大段时间,要以温热的火慢慢将汤料的精华焗出皮表,渗进汁水里,几种材料各自反应,交杂腾升一股另类的浓郁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