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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去,别的事哪儿有陪你看歌剧重要?”

顾昭临四十多岁的年纪,头上的头发白了一半,年轻时的英俊面孔已经被酒肉塞满了,只剩下油腻,连笑起来的褶子里都仿佛能渗出油花来。

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就好像家里只是死了条狗。

顾予看着这一幕,脸上没什么表情,伸手把烟头摁熄在垃圾桶上。

“你说,那小混混还挺有实力,能把公司做的风生水起,你儿子要是有他一半,咱们也不至于这么费心了。”

“你提他干什么?跟他妈一样,都是疯狗一个!”顾昭临说道:“死了省心啊,不然以后指不定要跳哪栋楼呢。”

“也是,反正现在钱都已经到手了……不过葬礼还是要正儿八经的办一办的,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看呢,到时候一火化随便找个犄角旮旯一埋就行了……”

顾予忍不住冷笑一声,觉得自己活的像是个笑话。

他当初能挤进这个门,还要多亏他妈豁出命想要把这个不被人承认的私生子硬塞进豪门,她爬上顾氏集团的顶层,手机直播跳楼,还昭告天下说顾昭临是怎么隐瞒了自己有妻儿还对她始乱终弃的,不给她跟她儿子一个交代,就死在公司门前。

顾昭临亲自上楼把人请了下来,按照她提的要求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给了房车,并且给了顾予一家苟延残喘的破公司。

他们以为,顾予看起来吊儿郎当没心没肺,就像给他放海里,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

但他就在所有人或怀疑、或嘲讽的议论声里,短短的几年将这家公司运营的风生水起,然后开分公司,再到国外公司上市。

从所有人都瞧不起,到看不起也得闭紧嘴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