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姜生洗漱好,纪哆感觉他走进,迷糊地卷卷被子,又哼哼唧唧。
一般这种时候陈姜生是不敢多留的,他也老大不小了,搁村子这年龄的男人孩子都一堆,各个都能打酱油。然而他和纪哆在一起,好像回到了十八岁,分分秒秒都想腻歪黏糊的年龄。
他一下来,躺在沙发上的陈老实放下手中的书:“醒了,小米粥煮好了,我给你俩再煎点馒头片。”
陈姜生下意识就跟上去,陈老实以前还不会做饭,天天煎馒头片凑合,他就蹲在锅边吃现成热乎的,经常被烫的吸溜吸溜。
厨房就那么大点地,陈姜生边挤边躲狗,陈老实转不过来,不小心踩了土狗尾巴,又把盐罐子打了,陈姜生幸灾乐祸,被赶去村中小卖部买盐。
小土狗汪汪汪想追上去,陈姜生拔腿狂奔,被陈老实一嗓子叫回来,嗷呜嗷呜的。
纪哆就在这声音中彻底醒的,磨磨蹭蹭地套上衣服,打开窗。县城的空气没想象中的好,绿化也不走心,村里就更不行了。上个世纪造纸厂一度泛滥,污水横流,几十年都没能自然消解。
他开窗时,陈姜生正抱着盐袋子走在水泥路中央。
一大清早所有人家的狗都因为陌生气息狂吠,陈姜生不适应这种四面楚歌的境地而缩着双臂。他一如既往的把同一件衣服或同一款式的反复穿,这件银灰的棉质套头衫半新不旧,款式有点熟悉。
陈姜生抬头,金灿灿的晨光拂面,脸部线条硬朗,堪堪迎上纪哆的目光,一瞬又温柔似水。
纪哆欢快地挥手:“嗨——”
陈姜生正欣慰心有灵犀,狗吠都不是个事了。
纪哆双手搭在嘴边做喇叭状:“嗨!——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