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窗外,暴雨早在他熟睡时偃旗息鼓了,雨后混著黄土味的空气,吹散了他心头最后的纠结。

客厅里只开一盏小灯,幽黄微暗的灯光从玻璃盏中散发出来,没被光照到的地方黝黑阴暗,仿佛有无数只眼睛躲在里面窥探,一眼瞧去,颇鬼片中诡异场景的韵味。

宋卿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不迭地打开了吊顶灯。

连滟斜躺在沙发上的身影,顿时显印,宋卿道,“这样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连滟耳根子一红,把手机藏了起来,指著饭桌道,“看你睡的沉,我就没叫你,饭还热著快吃吧。”

宋卿点头,从厨房拿出碗筷,不疾不徐地坐下来吃饭,但他胃口不佳,胡乱夹两口菜,便摞下筷子。

连滟:“他走了。”言罢,用余光观察起宋卿的神色。

宋卿嗯了一声,似乎对沈屿观的去留并不感兴趣。

连滟又道,“晏晏好像还挺喜欢他的。”

宋晏宛如一个跟屁虫,寸步不离地黏着沈屿观,看得连滟多少有些吃味。

宋卿苦涩地轻笑:“嗯。”

看到宋晏对沈屿观的亲密时,他不得不感叹血缘,确实是世界上既微弱又无比牢固的锁链。

宋晏并不是自来熟的孩子,陌生人见她可爱,想要亲近她时,她皆会往宋卿怀里躲,可她碰到沈屿观却不同了,沈屿观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宋晏的安全范围。

连滟脸色微变,“他来春陵,不会是想抢走晏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