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观点头,“我知道。”

宋卿佯做瞧不到他翘起的嘴角,按到沈屿观的脖颈间,“我给你换纱布,换完了——”

沈屿观不等宋卿说完,接话道,“换完我就走。”

宋卿的手一僵,随即嗯了声。

得,还挺自觉。

宋卿撕开纱布的同时,沈屿观闷声痛哼,纱布下的创口,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也不为过,线缝的肉口处,皮肉被雨水浸湿泛出灰白,如一堆烂肉贴附在身体上,狰狞可怖。

沈屿观微微侧头,正好看到宋卿复杂的神色,他不由地想伸手挡住伤口,“丑,别看了。”

“是挺丑的。”宋卿顺嘴接道,从医药箱里拿出药品,给他重新消毒处理创口,最后用纱布在他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脖子被纱布缠得转动困难,沈屿观瞧了一眼宋卿,低声道,“我是割腺体了,不是抹脖自杀了。”

宋卿:“有差别吗?”

“有,”沈屿观笑笑:“割腺体了还能看到你,自杀了就不能了,我不舍得。”

宋卿又道,“有没有人说过,你挺无赖的。”

“没,”沈屿观老实地酌了口先前连滟给他倒的姜茶,眼睛一动不动地盯著桌面,小声低喃,“我只对你无赖。”

第七十三章

他的声音低而沉,在稀稀疏疏的雨声中,不算清晰,宛如悠扬婉转的琴声低吟在耳侧。

余音袅袅,徘徊不断。

宋卿平缓有力地心脏蓦地剧烈跳动了一下,宛如被人出其不意的捶了一记闷拳。